啟帝放下手上的佛珠,面色陰沉,
“太尉,如今可調多少兵力入城?”
太尉拿著象笏出列,
“臣以為,如今大周不過不足二十萬兵力,他們撥入西青城中,最多不過十萬,而如今,我們有三十五萬壯年兵,留十五萬人在京城中,防止大周突襲,剩下二十萬,去對抗大周在鄞州僅剩的兵力,綽綽有餘。”
啟帝道,
“眾愛卿以為呢?”
眾人面面相覷,
“臣以為不妥。”
“臣也以為不妥。”
啟帝凝眸,
“何處不妥?”
“臣等以為,鄞州處,也不過大周地界,能兩相抵平都無謂,但是京城卻是西青的命脈,十五萬兵力,直恐難以應對突發情況。京城,可是容不得一點兒差錯。”
“陛下,京城若有任何閃失,縱使我們在鄞州打得再英勇,再佔優勢,都無益於西青。捨本逐末,實是不妥。”
“臣附議。”
啟帝道,
“太尉,你以為,可還能再加兵力於京城?”
太尉拿著笏板,面露難色。
“臣…這……”
啟帝道,
“說。”
太尉道,
“最多再撥三萬入京,否則鄞州難守,青州難攻,拿下長安之日遙遙無期。當初,陛下可是說過要一統中原,若失了這個時機,只怕往後再難得此機會了。”
雍德熹恭江山亡(25)
姚遠衝入屋中,宮韞坐在榻上,靜靜地看著一張地圖。
姚遠急道,
“將軍。”
宮韞沒有抬眸看他。
姚遠跪道,
“末將自知罪孽深重,禍及三軍萬民,自願請罪,還請將軍回到陣前,引領三軍。”
宮韞依舊沒有說話,外面風起,沙土飛揚,從貧瘠的土地裡鑽出的小草咬牙緊緊插在地縫裡,不敢動搖半分。
粗糙的紗帳被吹得捲起來。
屋裡,一坐一跪,沉默無比。
許久,姚遠都未聽見宮韞的回答,姚遠拿出匕首,雙手呈上,
“末將願以身贖罪,如今事情將將敗露,若將軍不出,勿說鄞州,大周亦將危。縱使千刀萬剮,末將絕不會說一個不字。”
宮韞緩緩道,
“姚遠,你可知,宮錦死前與我說了什麼?”
姚遠面上驚詫,抬眸看宮韞。
宮韞的視線緩緩落在姚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