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遠道,
“每每兵士犯錯,必然三軍前陳列罪狀再領罰,末將不該是得法外開恩之人。”
宮韞道,
“不是我法外開恩,而是你的身份不允許,你作為三軍將領,如今大戰在即,你若失信於三軍,這段日子,你所統領的兵將便會不信任你,將難引士,是大周的浩劫,等戰打完了,你再認領罪狀不遲。”
姚遠跪下,道,
“是!”
姚遠的眸中沉默,卻浩蕩著洶湧的浪潮。
宮韞走出門,見外面正狂風大作,不一會兒便已停息。宮韞看著遠處光禿禿的山巒,
“終於是上下一心,狂暴風沙停息。”
這些年,處於三軍之中,他作為統帥,不僅要能打仗,更要會打,會籠絡軍心,會排兵佈陣,能使眾人齊心協力。
但他一直把姚遠當做出生入死的兄弟,從來沒有過覺得分歧甚重,會影響三軍的時候。也是他太過自信,覺得姚遠與他的關係,不必拉攏引導,已經是密不可分。卻沒想到,姚遠竟然會為了這麼一個可笑且細微的事情,選擇將他囚禁,來達成目的。
比起潛入西青攪亂人心的行動,他覺得,使姚遠能與眾人一條心更為重要。
眼前姚遠囚禁他於此,他並非出不去,只是想著,若能借機使姚遠明白過來,囚禁幾日,倒算不得什麼事情。
遊騎將軍早早就發現了他被囚在此,所有人商定,要使姚遠的愚善不再,讓他能認清位置,否則日後後患無窮之時,則覆水難收,禍無可避。
回來的一千人早已將密報傳回鄞州,所有人都知道計劃實施順利,只是眾人壓下不言,未曾告訴姚遠,打定主意要姚遠清醒過來。
眼下,想來他們的目的是達到了。
這場戰不能有任何閃失,若有任何閃失,滿盤皆輸,他們承擔不起這個後果。
西青京城中。
人心惶惶已是常態,名門望族紛紛增加府兵和暗衛,連皇宮之中,侍衛都多了不少。
看守城門的,京城四處巡邏搜查的,增加的兵士比之前足足多了十倍有餘。
街上也少了許多人,正常人家大多閉門不出。
無人能確定大周隱藏在此的兵士會什麼時候發動,更無人尋得那些大周兵將藏身之處。
有些時候,清清楚楚知道會有什麼樣子的後果不可怕。
未知的才最恐懼。
皇宮中,大臣跪坐,
“陛下,昨日聽說城門不遠處又死了一戶人家,事不宜遲,應該把派出到京畿準備前往大周的將士們調撥一些回來。否則不知還會有多少人因此而死。京城若亡,則一國難齊。”
啟帝眉頭緊皺,
“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也拿到朝堂上來說,死了人,就都是大周做的嗎。草木皆兵,戰戰兢兢,可有西青臣子之風?”
“臣知罪,但臣依舊覺得,該調派兵力回來。”
啟帝一雙眸子陰沉,
“丞相以為呢?”
丞相忙道,
“雖說是現在未曾搜到大周兵將藏身之處,可是之前大周滅那些望族之時,亦是看不出西青京城有多了許多人的樣子,臣以為,大周必定尋得了什麼藏身之所,只是我們尚未發現。現在,風平浪靜,也不再見望族有被滅,大周兵將可能正在藏身之所休養生息,養精蓄銳,準備一舉起事,現在沒有危險,可是將來,必定難躲禍事。”
啟帝揉了揉太陽穴。
御史忙補充道,
“丞相言之有理,現在我們搜查風頭正盛,大周肯定是害怕被發現,壞了大計,所以現在暫時再未有動作。但此時也正成了大周兵將養精蓄銳之時,到時候,一舉突發,我們恐難以抵擋,調兵入城,實是良策。”
“臣附議。”
“臣也附議。”
“臣等附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