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樣東西湊在一起,唯有一種連成一句的方法。
郎中令持刀血洗楚氏。
郎中令,為何如此?
西青京城內,同樣人心惶惶,駭人聽聞的訊息傳來。
一家望族被殺,滿地鮮血,屍骨無存,血跡一直流到西城河畔,屍骨無疑是被拋入河中。
而門上插著一支羽箭。
當晚,戶戶門窗禁閉,卻都聽見了似有千軍萬馬襲來的聲音。
馬蹄聲,箭射出的聲音,烏鴉的叫聲,擂鼓叫陣之聲,幾乎就在耳邊。
無人敢出來,而翌日清晨,又一望族被滅門,無一生還。
鮮血同樣是連綿至西城河畔。門上依舊插著一支羽箭。
京城人心惶惶,大理寺已立案調查。
卻有人紛紛上報,當晚聽見了大周口音的說話聲,似乎在下軍令,說埋伏十萬大軍於西青京城,西青京城如今必然以為大周攻不過來,會疏於防備,屆時,便將所有朝廷門戶一一殺光,朝廷大亂之時,就是大周掌控西青之時。
大抵說法如是不絕於耳。
比民眾更慌亂的是皇公貴族,一時大亂,甚至沒有分寸地直諫上報請求增加京城守備。
啟帝將奏摺推到餘宸面前,
“小五,你怎麼看?”
餘宸拿起一本奏摺翻看,不多時便放下,接連看了幾本,餘宸退後半步,作禮道,
“還請父皇聽兒臣愚見。”
啟帝道,
“說。”
餘宸道,
“大周如今二十萬兵力在手,但是一時半會兒,想抽調出十萬悄悄潛入京城,無疑是無稽之談,且不說會不會抽調,就是這路程,只怕也趕不過來。”
啟帝道,
“依你之見呢?”
餘宸道,
“依兒臣之見,大周遣了兵力偷偷摸摸進了京城,這是必然,只是若是京城一時間多了十萬人,必然極明顯,而且也沒有住的地方。所以,這十萬的說法有些問題。”
啟帝道,
“但是,在第一晚,能一夜毫無聲息殺滅三百多人的隊伍,也絕對不會少。更何況,無數民眾上報,說聞千軍萬馬之聲。若是人不多,必然沒有辦法輕易造出這等聲勢。”
餘宸道,
“依兒臣愚見,如果不是人數有異,則必定是大周暗藏,京城四周多山,大周兵力駐紮暗藏在山林裡的可能性非常大。”
“只要派兵搜山,一切皆可大白。”
西青京城城郊山中,
沈燁吃著乾糧,被綁來的俘虜皆靠在山洞石壁上,有小兵上前,
“副將,已經綁了兩家,再綁的話,只怕這山洞就容不下了,更別說是我們的乾糧,到時候不得不去京城裡買糧食,就一定會暴露。”
沈燁喝了一口水,
“那就選一家人少的,我們只綁兩家,大抵起不到威懾的作用,現在西青皇室一定在猶豫要不要留兵,也肯定在懷疑我們到底有沒有這麼通天的本領,會不會威脅到他們的性命。現在再綁一家,他們決定留兵的想法會更堅定,否則,必然達不到我們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