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淚滴在案上,宮長訣忙將燭臺放在案上。
展開錦帕,上面卻是略微有些歪歪扭扭的簪花小楷。
宮長訣念出聲,
“契妹與我,情投意合,我膝下一子,若契妹生而得女,必三媒六聘,迎女入我門,明月來主婚……”
宮長訣唸了兩行,忽然停住了聲音,心跳得有些快,握住錦帕,有些震驚地看向楚冉蘅。
楚冉蘅看著她,
“明月來主婚,清風去送嫁。契妹左氏乃我閨中密友,義結金蘭,願子嗣結髮,長續此情。”
落款是定王妃與左氏的名字。
宮長訣一見便知,左氏的名字確是其親筆所書。
楚冉蘅伸出手,宮長訣遞出錦帕,楚冉蘅卻握住她的手腕,將錦帕一倒。
錦帕落在几案上,楚冉蘅握住了宮長訣的手,
“當年我母妃與你母親乃至交好友,一次醉酒後,兩人就地用錦帕寫了這一段,大抵宮夫人已經忘記,但是我母妃卻在臨死之前念念不忘。”
楚冉蘅看著她,
“孟華文不過過客而已,我才該是你的未婚夫。”
他眼中的光很亮。
宮長訣摸著錦帕上的花紋。
“我沒想到,還會有這樣一段。”
宮長訣似乎忽然察覺到什麼一般,
“難怪,母親知道我這些日子極有可能與你在一起,而後也知道賜婚的事情,卻沒有半分不滿。”
大抵是母親追悔莫及,多番糾結,但想起亡友,卻愈發想將從前的玩笑變成事實,撫慰亡友在天之靈。
楚冉蘅道,
“進宮前,宮夫人已經將另一方錦帕拿出給我看過。”
這是認同的意思。
宮長訣道,
“原來開始的時候就不該這麼多兜轉。”
楚冉蘅道,
“定王府如今除卻奴僕,只有我一人,若有定王妃,必然能操持我府中饋,為府中添些聲色。”
宮長訣低頭,額髮隨輕風飄動。
耳尖兒有一絲緋紅漫上。過了許久,宮長訣轉移話題道,
“你……之前在宮裡,太后懿旨中也稱你為定王,可是元帝並未封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冉蘅道,
“不必他封,凡爵位在任者薨逝,則嗣子繼之,元帝不將此訊息放出,也沒有過名正言順地封賞和昭告天下,眾人都以為我未繼承爵位,連元帝也以為,這樣便可令我難以為繼。”
燭火漸熄,屋中卻因紗窗透入的光漸明。
“但是,太后卻是明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