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四個字,她卻瞬間明白,他必定是看過了。
這種情狀,若是隻有她一個人看過,便罷了,但是,他竟也看過。
那他是怎麼想的,會否覺得她放蕩,畢竟那夢中,她竟張口便是與君共寢。
楚冉蘅的指尖落在她面上,不帶半分玩笑,語氣低沉而認真,
“我想了很久,日日夜夜都在想。”
宮長訣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疑惑地抬眸看著楚冉蘅,
“嗯?”
楚冉蘅道,
“你倘若如今對我說這話,我必定極其歡喜,不必理會三千世界明暗,願寢盡三千世界崩滅,討卿歡喜。”
窗外的鳥被風吹得站不住腳,撲稜稜從枝頭上飛下來,枝頭顫動,花枝上的白色小花飛落,盪滌成一簾小雨。
宮長訣輕輕嚥了口口水,一瞬變得緊張,又羞又惱,難以啟齒,輕聲道,
“何人要你這般討人歡喜。”
楚冉蘅道,
“是我,我希望你想,因為我記住了你說的那句話,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宮長訣的睫毛顫動。
楚冉蘅的指尖從她面頰滑落,微微起身,他唇上海棠紅色,讓他清冷不可侵犯的面孔多了幾分痞氣,描繪出他的唇形,平時不笑,只覺得冷漠,如今唇紅齒白帶笑,只讓人忍不住怦然心動。
他輕聲道,
“是不是我說得太快。”
宮長訣低著頭道,
“那你覺得,快了嗎。”
楚冉蘅道,
“我只是不想你我之間有任何隔閡,想把我的,甚至我最真實的想法,全部都告訴你。”
宮長訣踮起腳尖,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道,
“我生怕下一刻一切都會消失,我和你一樣,期盼得到的再多一點,佔有的再多一點。我只恨知道得不夠多,不怕太快。”
他聞言,輕笑,似乎想說什麼。
她卻鼓起勇氣,抬頭吻上了他的唇。
他向她的方向推她前進幾步,她就要靠在牆上,他卻用手墊在她背後,她聽見極輕的一聲私語,
“牆上涼,到我懷裡來。”
風聲靜,鳥兒重歸枝頭。
雲臺,
宮韞高聲道,
“既然陛下已經決定了要立儲,臣便可安心出戰。上馬擊狂胡,下馬草軍書,吳鈎赴戰場,為君贏失地。”
百姓皆拜,
“陛下聖明!”
緊接著,還未等元帝有何反應,百姓便又大聲道,
“宮將軍必凱旋歸來!”
“宮將軍必凱旋歸來!”
“宮將軍必凱旋歸來!”
元帝氣的咬緊牙關,生生憋住了怒氣,而面上雖不動,面上青筋卻在猛然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