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場景漸漸模糊,轉而出現的是另一個女子。
嫋嫋婷婷,似多年前的她一般。
雲貴妃輕聲道,
“陛下,不若喝了這蓮子羹再處理公務吧。”
雲貴妃道,
“陛下,就算那邊關之事再急迫,您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切勿勞心傷身啊。”
雲貴妃輕輕將蓮子羹放在案上。
內侍道,
“陛下,那奴才就退下了。”
元帝按了按太陽穴,道,
“別走,給朕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內侍垂眸,
“陛下無需擔心,這不過都是傳言而已,怎能當真。您貴為九五至尊,只需見廟堂之務便可,那些民間的稗官野史,無稽之談,何須您費心思去了解。”
元帝盯著內侍,內侍面上驚慌,
“陛下,那密詔確實是您所寫,不止奴才,雲貴妃娘娘也可作證啊。”
雲貴妃道,
“陛下,那密詔,可是臣妾親眼見您寫下,又用玉璽蓋章,怎會有錯?”
雲貴妃的眸光落在玉璽上,
“這玉璽,天下唯陛下有之,又怎能偽造呢。”
元帝卻看著玉璽,
這玉璽,怎會只有他有。
一定有人從中作梗。
“來人!”
“讓郎中令帶御林軍前去郊外的滅鴻別宮。無論在別宮裡找到的是什麼人,什麼東西,一律斬草除根!”
內侍眸色微變,卻仍恭敬道,
“唯。”
一人騎馬奔走於長安街上,直向郊外而去。
關無忘自側牆翻身而入,行至高窗下,可聽屋內練劍聲,聲聲破空。
而劍聲乍然而止,
“君子不立於危牆,更不立於人窗下。”
關無忘推門而入,笑道,
“本不欲打擾殿下雅興,卻未想殿下竟察覺我所在。”
楊儒拿起布巾擦拭劍身,而後將劍放在劍架上。
“我已非什麼殿下,關大人不必如此喚我。”
關無忘道,
“若殿下當真沒有絲毫血性與報復之心,怎會將先帝玉璽相交?”
楊儒鬢髮微白,濃眉大眼,眉眼間可見幾分燕後模樣,身材高大,一身粗布衣亦難掩出人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