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對宮長訣的敬佩更深一層,申行姝此言這豈非是在說宮家小姐的見解堪當丞相?
連丞相都說要見這能破局之人,想來這宮家小姐雖未揚名,也甚少出現在人前,卻是有真材實料的。
有詩文才華如申行霈,左窈青者自然是有的,可是要說出這般的道理,在眾人對春時白菊一連串的讚歎中說出一個不字,絕非易事,果真是將門之女,這膽量與見地當真不凡。
一旁記錄的人忙將宮長訣的詩文寫下來。
一位公子高聲道,
“我看宮小姐此詩句定然要叫長安掀起一場風浪,若是這詩不止這一句,而是有一整首,只怕是要洛陽紙貴,人人追捧了。”
“說得是,這詩句雖樸實無華,字句精巧方面不敵申公子與左姐姐,卻實在構思絕妙,寓意也極深,當真是好詩。只是若是能再寫幾句湊成一首五言,再與左姐姐潤色一二,定然更為出彩。”
左窈青笑,
“堂姐何時學得了這詩才我還不知道呢,我哪敢指導她,此番我認輸了,這將門之女真真是不好惹的,連寫詩都如此厲害,方才堂姐說我小瞧了她,我還不信,原來真是我小瞧了她。”
眾人聞言鬨笑。
宮長訣看向記錄的人一筆一劃將她方才所說詩句寫下,目光灼灼。
此宴的詩文過不久就會流傳至坊間,這一世,宮家長女不是無才無德的廢物。
不遠處高閣之上,楚冉蘅看向那小小的青色身影,手中的江山圖已被他折皺。
“楚世子,以戰養戰之法,依老夫看確實是個可行的,不若你我再細說其中一二?”
楚冉蘅緩緩轉身,看向申丞相,淡淡道,
“申大人說得是。”
曲水流觴間。
一位藍衣公子道,
“聽聞丞相府上長亭處的景緻十分動人,長亭立於湖心,湖水環繞,竹樹環合,迴廊下也是綠水盪漾,不若大家前去一觀,繞廊亭作詩賞玩也是好的。”
廷尉小姐道,
“這提議好,方才來的路上我路過一回長亭,那處的景緻真的是相當不錯。”
申行姝笑,
“既是如此,各位願意過長亭交談的便隨我去長亭,想繼續行令的留在此處,如此也可叫各位貴客賓至如歸了。”
宮長訣站起,隨著去長亭的人一同抬步前往長亭。
路過湖洞,宮長訣將腰間錦囊解下,扔進湖中,錦囊隨她放手的動作而墜下,頃刻間便消失不見。
出了湖洞,眼前景色開闊起來,迴廊和亭子皆建在湖上,旁邊種了不少竹子和美樹,當真是湖光山色。淥水在廊下流動,人在迴廊上行走,別有一番滋味。
眾人說說笑笑,聲音都不大,忽然一道極突兀的聲音傳出,眾人都停止了說話。
仔細一聽,卻又未再聽聞,眾人便抬起腳步繼續走,仍舊說說笑笑。
穿過迴廊,入目卻是不遠處湖心亭中那滿地凌亂的衣裳,首飾玉佩散亂一地,兩個交纏的人影落入眸中,在紅亭中,一聲聲令人臉紅心跳的喘息聲和皮肉相碰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