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江倫屋舍內院。
皎潔的月光透過參差交錯的樹枝,斑駁的揉碎在院子裡,一隻小昆蟲不知被誰踩了一腳,綠汁爆了一地。
院子一側的涼亭裡,一人負手而立,一個恭恭敬敬站於一側。
若陳平在此,自然會認得此兩人。
一個是齊江倫。
一個是鷹眼道友,司徒善。
“師父,我今日再次去試探了張政,那符皮確實不可能是他製作出來的。”司徒善躬身彙報。
齊江倫淡淡看了一眼這個徒弟:
“此話怎講?”
司徒善如實道:
“徒兒動用了師父您老人家的催傲攝心鈴,在催傲攝心鈴的影響下,張政不可能在指導我時有所隱瞞。師父您知道的,催傲攝心鈴影響之下,練氣中期以下的修士都會迷失內心,不自覺的膨脹傲慢之心。可張政說道的那些見解,著實非常淺顯。”
齊江倫‘嗯’了一聲:
“張政制作的符皮檢查了嗎?”
“徒兒自然是查驗了。”司徒善恭恭敬敬道:
“除了那兩張,其他的符皮都不值一提。但那兩張,無論徒兒如何套話,張政都聲稱是他自己製作的。可我覺得即便是偶爾所得,他也不太可能有這般本事。”
齊江倫忍不住蹙眉,不耐煩道:
“就這些?”
“你可知道,那兩張符皮中所蘊含的幾道技藝都是本大師獨家掌握的,必然是某個學徒的出品。幾個人掌握了,那還能叫獨家技藝嗎?這技藝一旦流出,本大師以後如何撈錢?”
他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本大師的安危如何保障?”。當年他就是學會了獨家技藝後弒師出道,並打出名堂的。這些年他一方面要以獨家技藝為噱頭招攬學徒,一方面又要謹防學徒把全部獨家技藝給學了去。學一點還好說,都學了就糟糕了。且不說賺錢,萬一也弒師呢。
司徒善緊張道:
“是,是,師父說的在理。徒兒還會再查其他人。”
“徒兒還有一事彙報。”
“說。”
司徒善抹了一把汗,輕聲道:“我今日拜訪張政時,不巧碰到陳平也去拜訪張政,他們私下頗有往來。”
齊江倫楞了一下:
“陳平?…是誰?”
“師父,您還記得有一期,有個小子一直纏著你問問題嗎?就是他,練氣一層的那個修士。”
這麼一提,齊江倫倒是想起來了。
他對陳平的行為還是有很深印象的,只是想不起來名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