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韋昭搖搖頭:“不瞞丫頭,那時的我還在躲避魔教的追殺。可我一個俗家弟子,有什麼值得他們鍥而不捨地追殺?呵,大約就是因為它了。”
說著,他又看向秋素雅手腕上的佛珠,神態有些古怪。
“因為它?”想不到這串佛珠還有這麼大的來頭,秋素雅愈發覺得價值連城,喃喃道,“生命……等值……”
突然想到什麼,兩隻眸子亮晶晶一閃:“這麼說來,先生還是江湖中人?武藝高強?”
想著自己那身花拳繡腿,心裡開始打起了小九九。
誰料,藺韋昭呷了一口酒,苦笑道:“藺某的武功早就在那次大戰後被廢去了七八成,不然也不會淪落到受丫頭施捨的地步。”
聞言,秋素雅剛提起來的興奮火苗一下子就被掐滅了。
再說到月華宮這廂,墨玹行色匆匆,剛踏入宮門便覺得氣氛有些異樣,他這一頓,宮門口屈膝行禮的宮女便如同雕塑般,一個個動也不敢動。
輕嘆了一聲,他快步走了進去。
內殿中央,王后正同公主墨瑤歡談著什麼,不時地給彼此夾菜,母女二人其樂融融。
墨玹把偌大的內殿掃了一圈,除了一眾隨侍的宮女,再無其他不相干之人。
“兒臣拜見母后。”墨玹行跪拜禮,態度一絲不苟。
王后和顏悅色地擺了擺手,舉止端莊,柔聲道:“太子免禮,坐吧。”
墨玹這才起身,坐到了圓桌前,三人形成了一個三角的形狀,顯得有些疏離。
墨瑤公主率先開口:“王兄,你來晚了,罰酒三杯!”
墨玹斜了她一眼,臉上不動聲色,看著王后時多了一絲警惕。
王后也不拐彎抹角,直接把她的意思挑明瞭。
果然,一杯酒嗆在了喉嚨,墨玹忍不住激烈地咳嗽。
墨瑤只當沒看見,埋頭扒飯。
“母后,您……您說什麼?”
王后沉著臉,不說話。
墨玹好一番消化,才弱弱地說道:“您讓兒臣一下子娶兩個太子妃?”
王后搖著桃扇,優雅且慢條斯理:“不是兩個太子妃,是一個太子妃,一個側妃。玹兒,你已到弱冠之年,身邊連個侍奉的姬妾都沒有,像什麼話?既然你想娶那個秋素雅,母后也不攔著,不過她只能做個側妃,太子妃的人選母后自有定奪。”
墨玹眨巴著無辜的眼睛,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
墨瑤眼看著對峙的二人,忍不住多了個嘴:“王兄,是蘇落姐姐。”
王后補充道:“父親貴為大將軍,母親更是大王的親妹妹,夜瞿國的長公主,尊貴無儔,不比那個秋素雅的身份低。”
墨玹算是徹底明白了,二話不說,起身就走,與方才那個畢恭畢敬的孝順兒子簡直南轅北轍。
墨瑤挎著臉看王后:“母后你看,我就說嘛!您應該等飯吃好了再說!”
王后氣不打一處來,冷眼瞪著她:“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王兄這個臭脾氣也不知道像誰!本宮這才說了幾句話?這……這什麼態度?”
墨瑤反倒笑了,沒心沒肺的樣子像極了幸災樂禍。
“你還笑!還不快去勸勸你哥哥?身為人子就不能體諒一下母后的這番苦心?母后步步為營到底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他的將來?那個秋素雅平時裝得文文弱弱,骨子裡盡是驕縱叛逆。太子妃?她也配?”
墨瑤連忙舉手投降:“好了好了母后,您就別再叨叨了!我去勸還不成?”
說罷,墨瑤急步匆匆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