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遠在蚩血冥皇等人駐足的村落上空,天穹彷彿重開乾坤一般,足有半邊天際都被金紅色的火燒雲籠罩。
那些火燒雲彷彿被一根巨大的火把點燃,在天際畫著圓形。
火把的拖尾化成火燒雲,火把逐漸向中心環繞。最後,火把凝實不動,破開了蒼穹,從火把中心飄來一支千人的隊伍。
原本昏暗的登天路也被天穹的異象照亮,宛如華夏白晝。
而凌瑀之所以面露驚駭之色,是因為他認得從天際落下的那隊人馬。或者說,他曾經在睡夢中無數次見過這些強者。
那些人身著黑衣,胯下的戰馬同樣被黑色甲冑包裹。
每一匹戰馬都有兩丈長,一丈高,如同天宮豢養的天馬。
戰馬雙目血紅,那滾滾殺機即便相隔很遠,依舊令人不敢直視。彷彿那血色眸光可以吸取生靈的魂魄,將生靈煉化。
凌瑀從記事開始,經常做著這樣一個奇怪的夢。夢中,無數黑衣強者破天而來,他們殺氣騰騰,宛如幽冥中的惡鬼。
他們與華夏強者交鋒,手中魔刀汲取著華夏強者的鮮血,他們是地獄陰兵,是幽冥魔障,出手決絕,似為殺戮而生。
在那個詭異的夢魘中,還有一位被迷霧籠罩的模糊身影,他傲立九霄,彷彿是華夏強者的終極死敵,與華夏不死不休。
所以,當那隊人馬出現在天穹之上時,凌瑀才神色劇變。
無數次的夢魘浮現在凌瑀的腦海中,與現實重疊,讓凌瑀分不清哪裡是真實世界,哪裡是虛幻夢中。
好像之前夢到的劫數在瞬間化為了現實,衝擊著凌瑀的感知,令他心中驚駭。
因為天穹的人馬聲勢太過浩大,所以沒有人注意到臉色難看的凌瑀。所有人都將視線凝望天穹,壓抑著心頭的膽怯。
“聖僧,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能夠從天外而來。他們為什麼沒有被天域冥河阻擋,反而如履平地呢?”
南宮羽狠狠地嚥了口唾沫,他聲音顫抖,對老僧詢問道。
“他們……就是對我們不利的最大變數啊!關於這些人的存在,我也不是很清楚。
因為我的確曾經推演到了他們將會降臨登天路,但對於他們的底細,我也一無所知。
我只知道,他們絕非善類。並且,他們不屬於華夏,不屬於異域,也不屬於登天路。甚至,他們不屬於星海。
如果非要說他們究竟屬於何方勢力,我想,只能用執棋者來形容了。”
老僧同樣神色驚恐,他眉頭緊鎖,臉色因為恐懼而顯得無比慘白。似乎連他這樣一位超脫凡塵的智者,也有懼怕之心。
“不對!不對!不是這樣的!不是他,那個人不是他!”
就在這時,天穹的那隊千人修者逐漸落下蒼穹。與此同時,這群強者中的領頭之人也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凌瑀望著那名同樣身披黑袍的強者,失聲低吼道。
原來,當那領頭的強者落下蒼穹時,凌瑀猛然察覺到,那個人與自己夢魘中的強者並不是同一個人。
在自己的夢魘中,那名將天地煉化的神秘強者周身被迷霧籠罩,雖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他身上散發的氣機與天穹上的那個人有著本質的區別。夢魘中的強者,要比此人強橫萬倍。
“執棋者?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執棋者嗎?他們究竟有什麼目的?為什麼會對華夏和星海如此執著?
他們花費千百萬年佈下大局,以蒼生為棋,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酆都幻境之主魑邪面色凜然,對老僧輕聲詢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一次執棋者現身,恐怕他們的目的並不單純。
或者說,他並不是來看熱鬧的,而是為了相助星海強者而來。
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何方執棋者,但看他們的舉動,恐怕與我們不是同路人!這樣一來,我們處境堪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