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兄,辛巴孑然一身,無牽無掛。他與我們一同前往朝天塔我自然舉雙手贊同,但嫂子已有身孕,我不能讓你陪我們犯險。”凌瑀望著黃晟通因為急迫而漲紅的臉頰,搖頭說道。
說實話,辛巴和黃晟通的決定的確讓凌瑀心中感動,但凌瑀卻不能讓黃晟通和自己一起去朝天塔冒險。此行不是去遊玩的,而是去殺人的。蘇柔身懷六甲,黃晟通絕不能以身犯險。
“凌兄弟,我說了,這一次不僅僅是為了華夏蒼生,更為了我那沒有出生的兒女。雖然我和他們還未蒙面,但是身為人父,我要用行動告訴他們,華夏男兒錚錚鐵骨,寧折不彎!”
黃晟通灑脫一笑,眼中的堅決之色宛若朝陽,灼人雙目。
“不錯,身為華夏修者,有國才有家。如今的華夏虎狼環飼,我們就算不能做那屠殺賊首的人,也不能毫無作為,失了血性。況且,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這一點,我相信我們的兒女自會明白!”
見凌瑀不同意黃晟通隨眾人前往,蘇柔也排眾而出,朗聲說道。蘇柔眼眶泛紅,看樣子昨晚她也經過了一夜的掙扎。
“小瑀,既然晟通夫婦如此深明大義,那就讓他隨你們一同前往朝天塔吧。”就在這時,蘇落塵緩緩開口,輕聲說道。
身為修行千年的智叟,蘇落塵通曉人情世故,也更能理解黃晟通心中的熱忱。那是赤子之心,讓蘇落塵生出無限感動。
聽到蘇落塵的話,凌瑀長嘆一聲,咬牙說道:“好吧,既然如此,那黃兄便與我們同行吧!”
凌瑀知道無法說服黃晟通,更不想傷到他的赤誠之心。
“我們……出發!”凌瑀的視線掃向眾人,望著那一張張充滿戰意和決絕的臉龐,凌瑀心中很痛。十年征戰幾人回,此行是飛蛾撲火還是殺盡奸徒沒有人知道,生死皆是未知之數。
“晟通!”就在眾人轉身想要離去時,蘇柔美目含淚,在人群后方哭訴著喊出了黃晟通的名字,她不希望此行是訣別。
聽到蘇柔的哭訴,所有人都心中一顫,黃晟通更是虎目含淚,雙拳緊握。他深吸了一口氣,轉身來到蘇柔身邊。
黃晟通握起蘇柔的柔荑,深情地說道:“等我回來!”
望著黃晟通和蘇柔的離別之景,凌瑀也走到了二人身邊,對蘇柔正色說道:“嫂子,你放心吧。雖然此行兇險,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那些歹人若想對黃兄不利,必須要先踏過我的屍體!”
一行人離開神武學院的時候,已經是當天的巳時了。
不知道為什麼,凌瑀感覺今天的陽光特別的刺眼,讓他有些頭暈目眩。凌瑀抬手遮住陽光,望著朝天塔怔怔出神。
“走吧,該來的總是要來,該面對的也遲早都要面對。人嘛,總是在紅塵中輪迴,在歲月中苟且。不過我相信,自古邪不壓正,我們一定會凱旋而歸的!”伏亂對凌瑀輕聲說道。
聽到伏亂的鼓勵,凌瑀輕輕地點了點頭。他將心頭的焦慮丟擲體外,施展聖龍渡身法,率領眾人向著朝天塔飛馳而去。
雖然在場的修者中不乏有仙人境的強者和至尊境的高人,但是他們卻都以凌瑀馬首是瞻。一來,凌瑀是華夏的天授傳承之人,亂世因他而起。二來,凌瑀身上有一種魔力,讓眾人心甘情願地受其驅使。
朝天塔立於華夏中州之上的九百丈高空中,璀璨的金色光華將烈日的光輝反射向人間。只不過,那刺目光暈只有修者才能看到。而尋常百姓,已經捕捉不到朝天塔和天門的存在了。
朝天塔共有九層,而只有第一層能夠進入。之前因為有了華夏強者和星海制衡者等人捷足先登,所以朝天塔外並沒有佈下任何禁制。凌瑀眾人暢通無阻,紛紛湧入了朝天塔中。
直到所有人的身影都消失在朝天塔外,中州的帝都上空緩緩飄起兩道人影。他們身著龍袍和蟒袍,帝王之氣令人膜拜。
“皇兄,看來,我們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啊!”身著蟒袍的中年男子略後半步,對前方身著龍袍的男子恭敬地說道。
“是啊,凌道友心繫華夏,步履匆匆。我們既然沒有來得及送別他們,只能在這裡祈求上蒼,祝願他們可以將赤鬼等人擊殺,勝利歸來吧!”身著龍袍的男子輕嘆一聲,沉聲說道。
而在凌瑀剛剛步入朝天塔的時候,遠在南荒的一座蒼山之巔,一位面相清秀的男子緩緩地登上了山頂。男子遙望天穹上凌瑀的背影,嘴角揚起一絲耐人尋味的深邃笑意。
男子緩緩地搖了搖頭,嘴角的笑意更濃,淡淡地說道:“凌瑀呀!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朝天塔,生死局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