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聲刺耳的言辭,不僅凌瑀臉色一沉,就連崑崙妖王和司空擎宇等人也是面有慍色,同時朝著大殿外望去。
今天是凌瑀接任玄妙菴菴主之位的日子,可以說是大喜之日,可是在這種場合下說出這樣的話,明顯就是不懷好意。甚至,可是說殿外的修者就是要擾亂大會,是砸場子來的。
當那聲奚落響徹在大殿中時,原本有些喧鬧的大殿徹底變得安靜了下來。氣氛在一瞬間凝結到冰點,無論凌瑀的好友還是其他前來道喜的勢力,皆望向大殿外,尋找著說話的修者。
大殿內外靜得可怕,人們甚至能夠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針落可聞。他們很想知道,究竟是誰有如此大的膽量,在天下豪傑面前攪鬧盛會。
當人們扭頭望向殿外的時候,不自覺地讓出了一條道路,他們紛紛側身,一邊凝神觀望,一邊各懷心事。
有人幸災樂禍,有人心中擔憂,有人表情冷漠。世間百態,於瞬間呈現在凌瑀的眼中。那些目光像極了紅塵永珍,既滑稽,又無情。
就在眾人為殿外的修者閃開一條道路的時候,只見一名身著淺黃色素袍的中年女子邁步穿過人群,向大殿中走來。
這名女子雖然看年紀只有四十歲上下,可是在場的修者皆是修為強絕之輩,他們已經看出,這女子最少也有近千歲的命輪了。只不過駐顏有術,利用修為掩蓋了年齡而已。
當凌瑀身側的清婉看到那名女子的時候,臉上浮現出一抹畏懼之色。她不動聲色地靠近凌瑀,對這位新任庵主傳音說道:“庵主,此人是長老閣的成員,名為趙楚菱。”
聽到清婉的話,凌瑀點了點頭,並未對清婉發問。其實即便清婉不說,凌瑀也能猜到這名女子的身份。在這種場合下鬧場的修者,也只有玄妙庵的長老閣做得出來了。
見凌瑀神色如常,似乎早有預料。清婉輕咬朱唇,再次傳音道:“這位趙楚菱長老是師傅的師妹,其實在最初的時候,趙楚菱和師傅的感情很好。但是後來趙楚菱進入長老閣之後,便和師傅漸行漸遠,逐漸疏離,甚至有些勢同水火了。”
“嗯,我知道了。你先退到一旁,我來處理。”凌瑀對清婉傳音說道。
凌瑀知道,其實這大殿中還有許多長老閣的修者隱於其中。之前凌瑀歇息的時候,就曾經見過幾張陌生的面孔出現過,而這趙楚菱,雖然凌瑀對她沒有印象,但也能猜到她應該就是攪鬧接任大會的一份子。
“丫頭,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叫清婉吧?你是我師姐的得意門生,按理說你應該叫我一聲師叔。可是為什麼我從進入大殿到現在,你沒有對我喊我一聲師叔呢?你是翅膀硬了,還是想要欺師滅祖呢?”
就在清婉想要退走之時,不曾想到這趙楚菱竟然將矛頭轉向了自己,對她冷哼著訓斥道。
“晚輩……晚輩拜見師叔。”聽到趙楚菱的話,清婉臉色一變,她想要和對方據理力爭,卻終究沒有那份勇氣。
不管怎麼說,趙楚菱也是她的師叔,玄妙庵門規森嚴,如果不敬長輩可是要受到執法殿責罰的,重者甚至可能會被逐出師門。清婉只是晚輩,自然不敢對先輩的事指指點點。
“哼,現在才想起拜見我,晚了!”趙楚菱說完,甚至沒有給凌瑀和清婉反應的時間,毫無徵兆的出手了。
趙楚菱有著至尊境的修為,而且,此人在長老閣修養多年,她的至尊境可是沒有任何水分的,要比世間絕大多數至尊境修者都要強橫。
趙楚菱揮起衣袖,一道如赤練般的紅芒從其袖口中射出。凌瑀知道,那是至尊境強者的罡氣。罡氣出體之時,就連司空擎宇都有些猝不及防,他們都沒想到這趙楚菱戾氣如此之大。
赤練罡氣宛若一條靈蛇,直接拍在了清婉的面門之上,至尊強者的手段又豈是清婉一個問心境修者能夠抵擋的呢?
一擊之下,清婉直接被掀飛了出去。她如同一隻無骨的風箏,重重地撞到了大殿的石柱之上,鮮血瞬間便從嘴角溢位。
當清婉掙扎著爬起身形的時候,左側的臉頰早已腫起了很高,就連眼角都被趙楚菱打出了一道傷口,鮮血順著臉頰流淌而下。
趙楚菱的動作真的將凌瑀激怒了,對方看似在教訓清婉,其實更是在殺雞儆猴。她這一巴掌打的不僅是清婉,還有自己。
“這一巴掌是我代替你那死鬼師傅教訓你的,誰讓你目無尊長,不知道尊師重道呢?”出手之後,趙楚菱輕輕地甩了甩手,眼中劃過一縷厭惡之色,好像教訓清婉髒了她的手一樣。
“清婉師妹,你沒事吧?”看到趙楚菱一臉無所謂的態度,凌瑀藏在袖口中的鐵拳緩緩握緊。他邁步上前,將清婉攙扶起來,關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