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佐不愧為魁星境修者,其身形在高空中盤旋移動,如履平地,如此揮灑自如的御空之術,就已經讓很多同境界的修者自慚形穢了。張元佐蓄勢已久,看準機會,猛然拍向凌瑀的雙肩。
凌瑀見張元佐終於襲來,連忙舉拳相迎,雙掌與雙拳在空中相接,爆發出一陣刺目的光華。強大的氣流向四周席捲,道路兩旁的古樹被衝擊得簌簌作響,落葉紛飛。在二人身外兩丈的地方,兩種功法的碰撞形成
了一個獨特的氣場,那莫名的氣場如同真空一般,將落葉、雨露、甚至光線都定格在場中。在場中的兩名修者一動不動,好似被施了定身術法一般。
喘息之後,氣場突然爆碎,更加強大的氣流湧向四方,將與二人相隔數丈的白俊昊衝擊得打了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也難怪,他之前已經被凌瑀擊傷,此時抵擋不住氣場的衝擊也屬意料之中。反觀場
中的二人,在氣場爆碎之後,凌瑀“噔噔噔”的向後倒退出數步,才緩緩止住身形。而空中的張元佐只是向後翻了一個跟頭,穩穩地站在了地上。第一次碰撞之後,高低立顯。
凌瑀望著毫髮無傷的張元佐,眉頭微微皺起。他一邊偷偷攥了攥拳頭,一邊提起真氣,壓住心頭的翻湧。雖然他表面上看似無恙,但實則已經受了輕傷。在他與張元佐拳掌相碰的時候,張元佐澎湃的內力湧入凌
瑀的經脈,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麻煩。凌瑀心中暗歎,雖然自己身負仙階功法,但遇到比自己高出許多境界的修者,他依舊不夠看。
而另一邊,張元佐落地之後也用力地甩了甩雙掌,臉上升起一絲鄭重。他原以為凌瑀不過是一名普通的修者,但是剛才透過凌瑀的拳尖刺入他掌中的麻酥感讓他心中一凜,那種感覺如同是被天罰擊中一般,這絕
不是普通的修者所能掌握的功法。他已經數十年沒有受過傷了,但今日面前的這名修者卻讓他不得不重視起來。此時他終於明白白昆為何讓他來對付凌瑀了,這樣一個潛力無限的少年若是成長起來,必將成為白家最
大的威脅。為今之計,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這小子扼殺在搖籃之中。
“雷電之力嗎?呵呵,有點意思!小子,你的確值得我出手!”張元佐眼中寒光更甚,望著凌瑀,略帶興奮地說道。
雖然他面有笑意,但是心中卻無比鄭重,張元佐知道,眼前這個少年必須死!無論自己使用什麼辦法,或者驚動什麼人,也要將凌瑀擊殺。否則,一旦錯過今日的良機,必將後患無窮。
“你也不錯嘛!這麼大年紀了,居然還能與我交手而不落下風。不過,你今天註定要成為白家的孤魂野鬼了!”凌瑀摸了摸耳垂,眼中綻放出比張元佐更加熾熱的目光,朗聲說道。
“哼,牙尖嘴利的小畜生!你去死吧!”張元佐沒有閒心與凌瑀鬥嘴,見凌瑀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張元佐警惕之心更濃。只聽他一聲怒吼,再次衝向凌瑀。
此時的張元佐氣勢已經攀升到極點,魁星境修者的威壓顯露無疑。而在凌瑀眼中,張元佐好似一座巍峨的高山般不可逾越。他知道,面前這名老者即將全力以赴的對自己出手了。
凌瑀見張元佐如同疾電般向自己射來,眉宇間露出一抹期待。他自從身受劇毒以後,幾乎沒有與人酣暢淋漓的戰鬥過。今天碰到了一個高出自己兩個境界的修者,他當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哪怕自己很有可能被
其擊殺,但身為武者的尊嚴和體內的血性讓凌瑀心中隱隱升起一絲興奮。雖然此時的凌瑀心中也有著一絲恐懼,但他清楚,即便恐懼,也依舊無法擺脫眼前的危局。他不是坐以待斃的人,與其心生懼意,還不如拼盡
全力,放手一搏,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凌瑀足下生風,《聖龍渡》施展而出,同時雙拳不停地在虛空中勾劃,感知天地靈力,將自己的修為攀升至極限,迎向張元佐。
張元佐見凌瑀面色坦然,毫無懼意,心中沒有緣由的一顫。雖然凌瑀的修為不及自己,但是此刻他表現出來的氣勢卻與自己不相上下。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少年?明知是必死的危局,卻還能燃起如此高昂的熊熊
戰意。像凌瑀這般性格的人,張元佐以前見到過一個。同樣堅定的眼神,同樣不屈的意志,同樣的嗜武狂人。後來,那個人成仙了。僅用了二百年,就臨登仙域,在人世間留下了不朽的神話,難道凌瑀也是那類人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凌瑀活著離開!
想到此處,張元佐的眼底浮現出一抹殺意,同時,他背在身後的雙手被一層土黃色光暈籠罩,衝向凌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