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聽完白俊昊的話,面無表情的來到凌瑀面前,緊緊地盯著凌瑀。他的眼中毫無生機,彷彿在看一具屍體。老者雖然在此過程中一言不發,但是其身上散發的熾烈殺氣讓凌瑀不敢小覷。
這名被喚作張老的修者年紀約有七旬左右,但凌瑀知道,他最起碼有著三百年的修為。張老身高六尺,鬚髮皆白,一襲青色長衫籠罩在他瘦弱的身上。他雙目狹長,眸中寒光閃爍,眼神陰鷙。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似乎已將凌瑀視為砧板之肉,任其宰割。鷹鉤鼻,薄嘴唇,單一眼望去,便讓人升起一股厭惡的感覺。
“桀桀桀,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青年才俊,原來只是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哼哼,俊昊,看樣子這幾年你的修為也沒有精進多少嘛!”張老聲音尖銳,十分刺耳,大大咧咧地說道。
“是是是,俊昊知錯了,我今後一定努力修行,不辜負張老的期望。眼下,還是請張老先替我解決掉凌瑀吧,此地距離神武學院很近,我擔心夜長夢多。”白俊昊連連點頭稱是,恭敬地說道。
在一旁的凌瑀聽到二人的對話,心中十分奇怪。按理說,白俊昊乃是白家的少主,應該是掌上明珠般的人物,以白昆的性格,白家上下都應該對白俊昊無比尊重才對呀。可是這名老者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對白
俊昊頤指氣使,最讓人驚訝的是,這白俊昊竟然還卑躬屈膝的奉承,其姿態之低,讓人驚異。
其實這也難怪,凌瑀並非白家的人,當然不知道這名老者的身份。老者名為張元佐,本是橫行南疆的一名惡人。七十年前,張元佐在南荒被數十名仇家追殺,身受重傷,奄奄一息。就在眾人想要擊殺張元佐,替
天行道的時候,恰巧被白昆遇到。於是,白昆出手救下了危在旦夕的張元佐。張元佐雖是惡人,但也明白知恩圖報的道理。他跟隨白昆返回白家,一方面醫治傷體,恢復元氣,一方面替白昆做一些無法在明面上解決
的勾當。張元佐屬於白家的隱形力量,連皇族都不知道他的存在。雖然從此之後張元佐成為了白昆的左膀右臂,但他桀驁難馴的性格也一度讓白昆十分頭痛。
張元佐性格乖張,做事毫無規矩可言。在白家,他只聽從於白昆的命令,對其他人的態度都十分冷淡。雖然白家家奴都看不慣張元佐的行事作風,但因為忌憚他心狠手辣的性格,眾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這次白
俊昊受辱,白昆決定讓張元佐出馬,一來張元佐功法強悍,修為高深,應該可以將凌瑀置於死地。二來張元佐並不為外人所知,即便他被發現,眾人也懷疑不到白家的頭上。
就是因為張元佐肆無忌憚的性格,讓白俊昊不得不對他俯首帖耳,恭敬備至。在他的心中,這張元佐就是一個瘋子,他喜怒無常,手段兇殘,如果不是因為凌瑀,白俊昊真的不想與其同行。
“小子,你自己選一個死法吧!”張元佐緩步來到凌瑀面前,眯起雙眼,緊盯著凌瑀。雖然他滿臉堆笑,但眼中的殺意卻如同兩道利劍,讓凌瑀不敢直視。
凌瑀牙關緊咬,深吸了一口氣,平復緊張的心情。被張元佐盯上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如同被一隻渴望血肉的野獸鎖定,給凌瑀一種無比危險的感覺。
“既然你不出聲,那就讓我來決定你的死法好了!放心,不會痛苦的。”張元佐見凌瑀默不作聲,以為他被嚇傻了。他露出森白的牙齒,舔了舔嘴唇,嘴角揚起一絲殘忍的笑意,對凌瑀說道。
張元佐說完,如同一隻蓄勢已久的獵豹,突然衝向凌瑀。他的速度極快,甚至白俊昊只看到了一道殘影閃過,張元佐就出現在了凌瑀的面前。他抬起右手,以掌為刀,斜著劈向凌瑀的脖頸。
見張元佐襲來,凌瑀不敢大意,連忙抽身退出數步,避開張元佐的掌風。與此同時,凌瑀暗中蓄力,《蒼龍勁》拳法奧義隨意念而動,周身散發出一團紫色光暈,準備全力迎戰。
《蒼龍勁》拳法乃是上古奇書《古武體術》的外家拳法,此拳法甚為神異,哪怕修者的修為不到魁鬥境,如果有仙階功法相輔,依舊可以罡氣出體,殺人於數丈之外。而凌瑀此時已經是魁鬥境巔峰的修者,再加
之有天劫中悟到的神雷之力,使得《蒼龍勁》威力更加兇悍。而且他已將《蒼龍勁》修至最高的第七重,單憑這玄妙拳法,凌瑀便可跨階作戰。
見凌瑀躲過自己的攻擊,張元佐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他看得出,凌瑀堪堪是一名魁鬥境的修者,而他作為高出凌瑀兩個境界的人,不應該被凌瑀逃脫才對呀。他不知道的是,凌瑀不僅習得了《古武體術》中的拳
法奧義,更是身負無敵身法《聖龍渡》。《聖龍渡》乃是凌瑀在龍骨山結界中與神龍相識,由神龍傳授給他的。《聖龍渡》脫胎於《古武體術》,自然在華夏少有比肩者。
張元佐見一擊未中,徹底地激發了體內的兇性。他左腳猛地一蹬地面,御空而起,俯衝向凌瑀。在空中,張元佐雙掌排開,攜雜著爆裂的破空之聲向凌瑀再次襲來。
凌瑀深知張元佐內力渾厚,不敢大意。只見他舌尖一頂上牙堂,氣沉丹田,紮好馬步,暗中調動體內的神雷之力,使它們遊走於拳尖,準備與張元佐的雙掌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