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芹銘苑生活的這些年,亓珩從不親近這些女子,甚至在將諸女子立為妾室後連碰都不碰一下這些女子,這在芹銘苑中算不得什麼秘密。
執事在心驚之中,反倒將這些女子說成亓珩所喜歡的姑娘,這等嚴重口誤,很可能給執事帶來絕命之災。
如此一想,眾執事心中生驚,離這名執事較近的其餘執事,更在其說話間暗中拉了拉對方的衣襟,似想提醒其話語的失誤。
在生死之間,這些執事雖盡數為了保全自己,將那名執事推到最前端去。可他們僅是為了保全自己的命,而不願眼睜睜看著與自己同事的其他執事,因為他們的一己私念而斃命。
然而話既說出,便再難收回。
聽及執事的回答,讓亓珩本就怒火難平的心,更升起凌虐之意。
他衣袖一揮,驟然有邪術化風,穿過紗簾直朝執事疾馳而去。
見到那陣刀風,本就害怕至極的執事徹底驚呆。他矗立在原地,絲毫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何事,竟引來如此血光之災!
感受到那隨時可能索取自己性命的刀風,執事在被驚嚇得近乎說不出話的須臾間,絕望的閉上雙眼。
在亓珩面前,住在三十三院外芹銘苑內的邪溢族人早已習慣了逆來順受,從來沒想過有任何反抗亓珩的舉動。哪怕亓珩想要奪走他們的命,他們也不會有半點爭辯之舉。
亓珩掌管芹銘苑,對芹銘苑內所有人或事擁有著絕對權力。
不管是此刻即將面臨死亡的執事,又或者其餘的人,都深知只要自己未離開芹銘苑,生死就必然掌握在亓珩手中。
而芹銘苑位置特殊,縱然他們離開了芹銘苑,也難以在芹山中得以存活。
因此,在芹銘苑的日子裡,眾人無論平日活得怎樣,在亓珩面前都是一副尊敬無比的模樣。那並非是單純的對亓珩滿心尊重,更是對自己性命的珍視。
但凡不想丟去性命者,基本都不會在亓珩面前有多大造次之舉。
放眼芹銘苑,也唯獨小白虎敢在亓珩面前撒潑驕縱,胡亂行事。除去小白虎,哪怕當年受寵的白萣,都無法做到那般在亓珩面前嬌慣而為。
陣銳利無比的刀風,還未觸碰到執事的脖頸,便讓執事深感自己死期已至。他在絕望中等待著一擊必亡的刀風,對自己下定的判決。
也不知是亓珩刻意放慢了速度,還是在死亡面前時間特別難捱,執事閉眼間的短暫時刻,卻感覺過了一個世紀。
閉目之間,執事回想著自己短暫的一生。不知為何,除去想到在芹銘苑生活的平和歲月,執事識海中突然劃過一幕幕自己在早前已遺忘的過往。
他想起了一個猙獰而神秘的面孔,被他與其他族人尊為邪帝服從的存在;想起了他在毫無方法控制自己意識間,聽從邪帝命令殺戮其他五族的可怖之景;想起了在芹山內自己與眾族人如同行屍走肉般漫無目的生活的日子。
頃刻間,執事猛然睜眼,在那刀風襲來的瞬間忽然升起極其強烈的求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