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現在讓張謙鶴有些擔憂的不是趙功督,而是這個傢伙竟然敢公然跟楚牧峰叫板。
想到楚牧峰如今在警備廳的名氣,他就感覺有些撓頭。
楚牧峰可不是林若明。
林若明畢竟和張謙鶴是有關係,而且林若明是個更在乎實際利益的主兒,只要能夠拿出足夠的代價來,即便是落了他的面子,也能一笑了之。
但楚牧峰會嗎?
這年頭,做生意最怕就是得罪這些拿槍的大爺,你趙功督要是惹惱對方,拍拍屁股走了,可我呢?我的建陵商會呢?
“青花堂的事還餘音繞耳不絕呢!”
張謙鶴雙眼微眯。
以著他的身份地位,自然是能知曉其中的一些內情。
青花堂明面上雖然說是被冠以偷盜國寶的罪名而取締,可這裡面有沒有別的說法,他能不清楚?
他就知道這件事絕對是和楚牧峰脫不了關係,不然楚牧峰能代表警備廳出面處理這事?
“都說楚牧峰是曹雲山的人,看來這事應該是真的!其實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不應該得罪他,看來得找個機會修復下關係。”
張謙鶴這邊暗暗琢磨時,已經清洗完畢的趙功督,換了身乾淨衣服過來了。
神清氣爽的他剛走進書房,就雙手一拱,衝著張謙鶴感激地說道:“世叔,這次小侄兒能夠沒事,全靠世叔從中周旋,請世叔受小侄兒一拜!”
“功督,不用這麼客氣!”
張謙鶴微微一笑,上前將趙功督攙扶起來,關心地說道:“你是代表你父親過來和我談生意,要是說在我這裡出事,我也沒有辦法向你父親交差不是。”
“不過這事下不為例,以後你再也不能這樣任性了,要記住不是每次都有這麼好的運氣。”
“是,小侄兒銘記在心!”
趙功督說完後,眼底閃過一抹厲色:“世叔,那個曹園坑了我,不出這口惡氣,我不服啊!”
“還有那個姓楚的小子,當著我的面帶走曹園,分明就是不給我面子,不給我面子就是不給您老面子,這事兒可不能這麼算了!”
“胡鬧!”
以著謙謙君子性格的張謙鶴在聽到這話的瞬間,也是略帶怒容,恨鐵不成鋼地訓斥道。
“功督,我剛才說過,這事到此為止,那就是到此為止!你就當花錢買個教訓,當做破財免災,畢竟人還活著,何必再糾結曹園這事呢!”
“你知道那個姓楚的是什麼人嗎?他可是警備廳偵緝處的副科長,手上掌握實權,你還敢當面挑釁,幸好他沒有和你一般見識,不然把你拉進局子裡,就有得罪受了!”
“你給我聽著,趁早打消報復的念頭,我已經給你買好火車票,你今晚就走!”
“世叔……”
“這事沒有什麼好商量的!”
張謙鶴拍拍手掌,書房外面便走進來幾道身影,他們都是趙家人,為首的是趙家派過來處理這事的趙功督三叔。
“三叔!您也來了!”趙功督有些悻悻地喊道。
“春臺兄,人我可是完完整整交給你了,要是說跑沒的話,我可就管不了了,你趕緊帶著他回去吧!”張謙鶴板著臉說道。
“多謝謙鶴兄,那我就不多叨擾,先告辭了,後會有期。”
說完,趙春臺就帶著滿臉心不甘情不願的趙功督離開。
即便有再多的不甘心,當著三叔的面,趙功督也不敢流露出來分毫。
“不送!”
張謙鶴拱拱手,看著他們遠處的背影,眼神深邃,喃喃自語:“看來有空得和楚牧峰見上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