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重走後的第三天,江玉意外地接到了小風的電話。
從北京回來清田,江玉一直保留著在北京用過的手機號碼。最早時候是因為沒有及時聯絡到自己的弟弟江帆,怕換了號碼之後他會失去和自己的聯絡方式。
聯絡上江帆之後,一時沒找到合適的新號碼,也就沒有更換。
電話裡幾次叫江帆回來,江帆都不肯,說沒心情繼續讀書了,現在正在南方一家汽車修理廠當學徒。江玉和陳重講起江帆的事,陳重說:‘男孩子多磨鍊一下也好,如果他真弄懂了汽車,過幾年等他成熟一些,我們開一間4s店,交給他去打理。’
江玉覺得陳重的話不無道理,自己也算讀過大學,最終還不是去做小姐。人的際遇很難說,既然江帆堅持不同意讀書,那麼進去學校,還不是混日子?江玉不再堅持要江帆回來,要他去銀行辦了張卡,不時存些錢給他,叮囑他生活不要太苦太累,姐現在有錢了。
‘玉姐,原來你一直沒有換電話……’小風的聲音裡充滿了驚喜。
‘是啊,你也不打給我,我不肯換就是在等你打給我呢。’聽見熟悉的聲音,江玉忍不住和小風調侃。在北京那段孤單的日子,和他相處時間的最多,離開這麼久再聽見他的電話,竟然有幾分格外親切的感覺。
‘玉姐,你……我……’
小風,他還是那樣單純的一個男孩子啊。江玉微笑了起來,笑著問他:‘有沒有想玉姐?我可是經常想起你哦!’
‘我天天都在想。’
幾乎是脫口而出的一句話。江玉愣了一下,想起過去小風在自己面前殷勤的模樣,心頭暗暗升起一陣暖意。
‘玉姐,你沒有生氣吧?我……是拿你當姐姐想的。’
‘我怎麼會生氣呢,知道你會想我,我心裡很高興。’江玉的聲音變得溫柔,他應該是真的想吧,早就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來對自己的喜歡,只是自己一直當他是個小孩。
‘對了玉姐,我剛才看見你男朋友了,就是接你回老家的那個人啊,他跟一群人來我們歌廳唱歌。我想向他打聽你的訊息,他告訴我你現在仍用著原來的電話。’
‘陳重?現在在歌廳唱歌?’
‘是啊。我聽見人家叫他陳總,他們在8號房。’
‘他有沒有叫小姐?’
‘有吧,他自己沒叫,是請客的幾個人幫他叫的。玉姐,我亂說話了,你別生氣啊。他很規矩的,坐在那唱歌,一點動手動腳都沒有。’
江玉有些委屈,規矩幹嘛去那種地方?想想自己都是從那裡出來的,第一次見到陳重就是在歌廳,這樣小氣就是自己不對了吧。可是……那是自己的老公,說不委屈,真真是在騙自己。
‘小風,你幫我盯緊他,如果他不老實,你要告訴我。’
‘嗯!玉姐……我也想回家了。你不在這裡,我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回家之前,我想去你們清田看看你,你說行嗎?’
江玉幾乎沒有猶豫:‘當然可以啊,我答應過你,如果你來清田,姐要請你吃飯的。’
‘謝謝玉姐,等我過去,就打你的電話好嗎?’
‘嗯!’
結束通話電話,江玉開始為陳重去歌廳鬱悶,那裡面的小姐,沒有幾個不是淫蕩賤貨,看見順眼的有錢男人,恨不得像蒼蠅一樣叮上去。陳重呆在那裡,他肯講規矩那群小姐也絕對不會和他講。
想打個電話提醒一下陳重,電話撥了一半江玉最終又放棄了,男人在外面,應該有身不由己的時候,那麼多朋友在,這樣做不是害他丟了面子。
有時候女人的世界,真的很委屈。
……
幾乎可以想像,小風是在得到江玉的同意之後,就迫不及待地踏上了來清田的行程。江玉接到他出站,是第二天晚上八點。
人潮流動,小風拎著簡單的行裝,在出站口四處張望,五月的天氣已經很暖,車站廣場的風吹動他薄薄的襯衫,讓他的身形看上去有些單薄。
江玉走過去,微微笑了起來,輕輕給了他一個擁抱。
小風的臉在廣場的夜燈下變得通紅,江玉去接小風手裡的行包,小風拒絕著:‘玉姐,我自己提就好了,那有男人讓女人拿東西的。’
江玉笑著說:‘你是男人嗎?我看也就是個大男孩吧。嗯,好像還很重,那我就不和你爭了,走,姐先帶你去吃飯。’
帶小風坐進清田最豪華的餐廳包房,小風不安地對江玉說:‘玉姐,不用這麼隆重吧?這裡好像很貴的樣子咧!’
江玉望著小風笑:‘你怕姐請不起嗎?’
小風說:‘當然不是,玉姐的男朋友看上去很有錢,是很大的老闆吧?’
‘不算,只是個很小的老闆。嗯……我們結婚了,他現在是我老公。’江玉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每次對人說起陳重是自己的老公,她都忍不住要從心裡驕傲到臉上。
‘哇!恭喜玉姐啊,他……看上去很配你的。’
一口氣點了好多菜,小風連聲叫夠了:‘我知道玉姐現在不怕花錢,可是也用不著這麼浪費啊。’
江玉說:‘弟弟那麼遠過來看我,我當然要做的像個當姐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