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花卿還沒起床,素問便推著房門進來了,掀開她的被子說道:
“起來,你給我起來了。”
花卿揉了揉眼睛,問:
“怎麼了?”
“你故意的是不是?前兩日我們便飛鴿傳書回皇宮報平安,皇上下旨,給我們一旬的時間務必將王爺安全送回都城。你這樣今天救人,明天昏厥,拖延進度,你知不知道,十天內我們趕不回都城,可是要提頭去見聖上的?”
素問嗔怨完了便出了屋,等在一旁的靈樞聽到了,不免責怪了妹妹幾句。
“素問,不是我說你,王爺都不急,你急什麼?”
“他當然不急,掉腦袋的又不是他。”
靈樞被氣得直接一根草扔了過去。
“白素問,你相貌是越長越好看了,可怎麼光長相貌了?你腦子呢?你看不出來王爺是心裡擔憂花卿才沒加快行程嗎?再說,不能按時回又怎樣,有王爺在,你覺得皇上會要了我們的腦袋嗎?昨晚的雨全都下進了你的腦子裡了是不是?”
靈樞一番話,激得素問氣結。素問橫臉道:
“你和王爺兩個人都是色迷心竅,屋子裡的那個女人,她不就皮囊長得好看點嗎?除了長得好看以外,什麼都不懂,沒規矩,又自私,完全不識大體。”
素問還想說什麼,卻被靈樞一聲斥喝道:
“夠了,素問你夠了。”
素問覺得委屈,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王爺和她哥哥都向著一個外人,她的眼淚含在眼眶裡打轉,滿帶怨恨地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轉身便仰著手背抹眼淚,跑開了。
墨懷瑾此時從樓下上來,正撞見素問哭著離開,喊她她也不停下來,只是一味地逃離,問向靈樞,靈樞卻說:
“小孩子鬧脾氣,別理她。”
靈樞說完便打算走,剛走幾步卻又想起那日墨懷瑾交代的事情,便折步回來道:
“王爺,那日送花小姐過來的人,查不到。”
“查不到?”
“嗯,查不到。本來紮寨當晚是有人巡查的,可是那天趕巧巡查的人一個鬧了肚子,一個被突如其來的狼叫聲給引跑了,所以沒看到是誰把花小姐送到營帳前。”
墨懷瑾心想這個地方怎麼會有狼叫聲?看來是有人故意引開了巡查,將花卿送來,那個人是抱著什麼樣的目的將花卿送來的?他一時捉摸不透,便答“知道了”,便轉身進了花卿的房間。
花卿看墨懷瑾進來,問道:
“我們待會啟程,大概要多久才能到中原?”
“到邊境的話,五六天的樣子,到都城,要七八天,至於回到昭王府,則要八九天了。”
花卿心想,按照這種行進速度,肯定不能如素問所願,可是剛剛素問和靈樞說的那番話,她是悉數聽見了的。
“我們吃完飯後便加快行程吧,我和你一起騎馬,可好?”
墨懷瑾不知道素問對她說了什麼,更不知道剛剛都發生了什麼,只是單純地以為花卿想早日到都城。
“好,可是,你的身體剛好了點。”
“不礙事的。若是中途我受不了我叫叫你停下來好嗎?”
墨懷瑾點了點頭,表示應允。
一路上雖說顛簸勞累了些,但好在墨懷瑾一直坐在她身後,陪她說說笑笑,時光倒是也好消磨。
“公子,我從來沒見過這種大漠的景象,只是在書上讀過王維的詩:‘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一直想,那畫面必然美極了,可是現實中見到的大漠,比我想的要震撼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