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京城好像有多門自己的方言…對了,父親乃是京城本地人,這哭的女人應該也是京城來的……這聲音,也比較年輕…….”
“不會是城主大人的…….”“住嘴,鄭銘!”
鄭二狗頗為好笑地瞥了前面的女孩一眼,咋就懂得這麼快呢?和十幾天前那個懵懂的姑娘完全不同了啊…….
“大小姐,很有可能啊…城主大人他一個大男人三妻四妾,今天看上這個明天看上那個也很正常的嘛…瞧不上的自然只能哭嘍……”鄭二狗嬉皮笑臉地跑到荷悅身邊,和她並肩前行。
“鄭銘,你今天話很多啊。”荷悅被逗笑了,但馬上恢復了主人的威嚴,斥責道:‘你這樣子亂說話,我告訴娘去,你覺得她會怎麼抽你?’
“行行行,小人該死,我閉嘴行了吧!”
兩人走到了小徑的盡頭。
哭聲已經斷了一會兒,荷悅眼前是一堵兩人高的石牆,光滑平整。但牆中央有一個食指大小的洞,看起來像是被人砸穿的。鄭二狗看見那個小洞,把頭湊上去一看——牆對面是一座紅瓦砌成的小樓,看起來挺豪華的,有兩層高,完全是按照貴族太太的身份建造的。突然,幾聲哀怨的哭聲又從紅樓內傳出,將鄭二狗嚇了個半死。
荷悅聽了這哭聲,柳眉微蹙,沉默了一會兒,那悽婉的哭聲格外刺耳。片刻後,她開口說:“鄭銘,之前…你說的也有點道理。”
不知為何,走到高牆面前聽到哭聲,荷悅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個白衣女子,面容俏麗而無神,嘴巴痴痴地咧著,發出悽婉的哭聲。這畫面著實令她心裡發毛。
“哈哈,大小姐,這種男人的事情當然是我明白的多了,這一定是城主大人的某個棄婦,她…….”
“給我閉嘴!”荷悅無奈地提高聲音呵斥,鄭二狗臉上笑意不減,嬉笑著問:“好好好,大小姐,咱們要不要翻過去看看?”
“這牆沒一處落腳的地方,要是這牆沒這麼平滑,我也是…能翻過去的。但這牆,唉。”荷悅有些失望地說道。她有一種直覺,自己現在不應該因為好奇翻牆過去的,也許真像鄭二狗說的,這是父親的棄婦,知道了這,對她一點好處也沒有。但她內心還有一個聲音告訴她,必須要弄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哎呀,這算什麼事?這兒不是有我嗎?等會我揹著您,一下子就翻過去了。您要是怕高的話,閉上眼睛就行了。您別說這兩人高的牆,就是刀削過一樣的懸崖我也能翻過去!”
“你揹我?”荷悅在思索著,自己以前又不是沒被村裡的男孩背過嘛,有啥好害羞的?好奇心上來了,那些貴族禮儀就全拋在腦後了。“哎,你別吹牛,就你那身板,還沒本小姐高,也能爬上去?怎麼爬?還揹我?”
鄭二狗哈哈大笑,立刻弓下背來,“大小姐您放一百個心,就是摔下來也有小人給您墊著呢!”
荷悅聽著對面的哭聲,也是聽得心癢癢,也不猶豫了,雙手抱住鄭二狗的脖子,兩腿夾在他腹部, “鄭銘,你…你快點,別讓別人看到了。”
鄭二狗又笑了,要不是有你這大小姐在,他還用得著爬?飛都能飛過去。
鄭二狗背起荷悅,一步蹬上石牆。他的腳上彷彿長了吸盤似的,牢牢地定在了牆上,另一隻腳向上跨去。兩三步就爬到了牆頂,縱身一躍,但兩人下落卻十分慢,最後輕盈的落在荒草叢生的泥土裡。
鄭二狗放下荷悅,她身上的衣裙並未受到任何髒汙。“鄭銘,你咋這麼厲害了?竟還真能飛簷走壁!”荷悅此時也沒了可以裝出的架子,崇拜的讚揚道。
“其實你也可以做到的啊!”鄭二狗心想,又嬉笑著說:“前幾年跟伯古縣一個巷子裡的老神棍學了兩手氣功,翻翻牆還不是小菜一碟?怎麼樣,大小姐您要是喜歡,我教您喲!”
“真的!…咳咳,好了,別吹了,看看這樓大門在哪!”
“遵命嘍…”鄭二狗趁荷悅彎腰舒展筋骨時,忍不住輕輕用手揉了一把她的秀髮。
“哎!小人錯了,別別別!”鄭二狗一面招架著荷悅氣憤地捶打,一面連連告饒,心中有點竊喜,這孩子拳頭上有點力氣了啊,看來煉魂術對身體還真是有用啊!一個小女子打過來居然還有點疼!
“死鄭銘,我說你最近怎麼這麼喜歡揉我的頭髮!回去跟娘說去,抽爛你的…你的…豬手!”
荷悅齜牙咧嘴地恐嚇,模樣卻十分可愛。
“誰…誰…你們是誰!為什麼來這!”兩人忽然發覺,那悽婉的哭聲已經停了好一會兒了。紅樓內走出一個衣著簡樸的出奇的女人,白裙上還破了幾處,撕成條狀,露出豐滿光潔的大腿。
女人眼角帶著淚痕,容顏如小家碧玉的美麗。只不過大大的雙眼中生氣微弱,十分呆滯,裙子破了也不在意,就這麼露出來。她有些好奇地看著兩人,神情很快又變成悲傷,傻笑兩聲後,露出兇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