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永峰走進審訊室。
審訊室裡,一個男警察和女警察正在工作。那個偷襲曹正軒的青年坐在被審訊的座位上。他的雙手被鐐銬銬著。
“袁隊。”兩個警察向袁永峰打招呼。
“審訊得怎樣了?”袁永峰問道。
“這傢伙油滑得很,一點都不配合。”男警察氣呼呼地道。
“他壓根兒不提供任何有用的資訊。”負責記錄的女警察道。
“這在我的預料中。”袁永峰在兩個警察中間坐下來,“像這種人,既然願意替人賣命,這種場面絕對見過多次。”
“是。一看就是幾進幾齣的人!”男警察道,“要不袁隊您來親自審訊?”
“好。我最喜歡和這種人打交道,因為與這種人打交道,是智慧的較量。把這種人拿下了,一般的審訊就不在話下了。你們說是不?”
兩個警察紛紛點頭。
“這樣,”袁永峰衝女警察道,“我接下去的問話不要實錄,回頭整理好就行。因為我會有一些非常的問話。”
“我懂。”女警察道。
囑咐好了女警察,袁永峰那雙小眼睛這才看向坐在木椅上的青年。
那青年並不迴避袁永峰的眼神,反而挑釁般地與袁永峰對視。
“其實我很清楚,”袁永峰乾咳兩聲道,“像你們這種人,只要接了活就想好了後路。而你們這種人的手上百分之九十九都有一兩條命案,因此,你們也很清楚,你們一旦落在我們手裡,基本上就沒有活命的可能。你說我說得對嗎?”
青年只是翻了翻上眼皮,什麼話都不說。
“這就是你可以這麼傲慢地藐視我的主要原因。但我告訴你,現在對你來說最可怕的是,你無法去走你想好的後路!這麼一來,你就必須接受法律的審判。你要走從起訴到判你死刑的所有程式。而這種精神折磨足以擊垮你累得很高的防禦牆,到那個時候,你求生的慾望反而會很強。求生的慾望越強烈你就會越痛苦。”
青年喉結動了動,仍舊不語。
“而你所謂的後路無非是自殺而已。這也是你對買兇的人的承諾。但你現在想想看,你還有機會自殺嗎?”袁永峰厲聲問道。
男警察與女警察不解地對視了一眼。
“我為什麼可以確定你連自殺的機會都沒有?”袁永峰接著說道,“你只要想想你的處境就明白了。”
“我什麼處境?”青年開口道。
“你中了你要殺的人的絕招啊,你忘了這一點了?”袁永峰驚詫道。“你現在渾身無力,或許連拳頭都抓不緊,你說你怎麼自殺?不說你中了絕招,就是好手好腳的人,進了看守所要想自殺都很難。”
青年不停地眨著眼睛,似乎在反覆揣摩袁永峰話裡的意思。
“這麼一來,你的日子要多難熬就有多難熬。這還是一方面,你還有來自另一方面的壓力——買主給你施加的壓力。你比我更清楚,你被我們抓了,導致任務沒有完成,你的買主不滿意自不用說,關鍵你的買主還會坐臥不寧。他怕你把他漏了。那麼,這種情況下,你的買主又會怎麼做?”
“袁隊,您說這些好像與審訊沒有關係。”越來越迷糊的男警察忍不住打斷道。
“怎麼會沒有關係?”袁永峰解釋道,“我這是給他透徹分析他的處境。他只有完全清楚他的處境,才會很好地配合我們的審訊。”
“你就做夢去吧,要我配合你們的審訊?”青年譏笑道,“你就是找一把鉗子來也撬不開我的嘴。你們撬不開我的嘴,能拿我怎樣?呵呵呵。”
“你小子他媽別犯賤!”男警察罵道,“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你這種人。”
“那你拿出來啊。別見鬼的只知道囉嗦。說什麼知道我的後路。我他媽才三十來歲,要留什麼後路?我還沒有活夠。”
“你既然知道這麼想,幹嘛還這麼固執。”男警察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只有供出你的買主,戴罪立功,你的刑期才會簡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