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楊柳從薩若處出來,天已經亮了,天邊已出現一抹金黃,光線照在楊柳的臉上,可以看出她已不復昨晚的糾結,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楊柳心想,薩若畢竟還是聽了他的話,準備帶著小葉逃離,她除了開心之外,心中多少還有些悵惘,因畢竟要與薩若分開了,不過轉念一想,只要薩若活著,以後定會有相見的一天。
她慢慢的在街上走著,儘量越慢越好,她不想這麼早去找父親覆命,她想為薩若多爭取一些時間。
街上行人三三兩兩,起得最早的都是些生意人,一個麵攤上冒起屢屢白氣,楊柳便在麵攤前坐了,要了一碗麵。
那老闆見楊柳一個小小少女在晨光下美得出奇,不由道:“小姑娘,怎地起得這般早?”
楊柳本對人冷冰冰的,但此刻也不由答道:“大叔,你生意還好吧。”那大叔笑著說承蒙她關照,好的很。
等她吃完麵,在麵攤上又坐了許久,想著薩若小葉去得遠了,這才起身去找他父親,她知道少不了又是一頓責備,但她卻無所謂,因為她覺得值了。
沒想到還沒到父親居所,父親便已來找她 ,她們在大街上相遇。
楊柳連忙上前,說道:“父親。”
父親將手伸到她面前說道:“東西呢?拿來!”
楊柳道:“父親,我,我,沒拿到。”
伸在她面前的手忽地打了她一巴掌,楊柳被打得一愣,手摸被打處,只覺臉上火辣辣的痛,只聽楊宗天道:“就知道你要不來,沒用的東西,這點小事,還要我去做,怎麼死的是你大師兄,不是你?”
楊柳只覺羞怒交加,街上許多行人駐足看她,但她又無可奈何,只見父親從她身邊走過,肥胖的身軀速度倒很快,他往薩若房間走去,楊柳只得跟了上去。到了門前,父親也不敲門,直接一掌將門轟開,那門晃盪不已,但薩若房間內已經沒人,東西也不在,顯然已經走了。
楊柳鬆了口氣。她父親忽地轉身瞪著她,她只覺那眼神裡面充滿寒意,只聽他道:“是你讓他逃走的?”
楊柳囁喏著說不出話來,他父親又打了她一巴掌,她父親雖對她嚴厲,但從小到大卻從不曾對她動過手,楊柳雖明知父親會責備她,但也沒想到竟會動手打她,她只覺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兒,心中只覺非常寒冷,父親已越來越不像她的父親了。
只聽父親道:“你以為放走了他,我就沒辦法了,你以為那小子能逃到哪兒去,我現在就去追,以我的速度還能追不上!”
父親說著便要去追,楊柳拉住道:“爹爹,爹爹,那靈力之眼已然認了薩若為主,你再拿回來也是無用,倒不如放了薩若去吧。”
父親道:“誰說無用,怎麼無用了,我自然會找出用它的法子。”
楊柳看到她父親說著便真要展開身法去追,心中一陣焦急,雖然不知道薩若離去的方向,但這裡路就這麼幾條,萬一要讓父親碰巧追對了路,那薩若豈不是死定了。
正在楊柳焦急的時候,這時楊緯天忽然匆匆趕來,一邊跑一邊叫:“大哥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楊緯天因跑
得急,一隻鞋都跑掉了,一截破褲腳在他腳上晃盪。
楊柳看到二叔身後還跟著兩個人,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穿著普通,眉宇間頗具英氣,一個十幾歲的小孩,臉色蒼白,身形瘦小,他們也是滿面焦急。
楊宗天道:“二弟,你看看你成和體統,什麼事如此焦急,連鞋也穿不好。”
楊緯天道:“還穿什麼鞋啊,我們老窩都給人端了!”
楊柳看到父親臉上神色一變,說道:“什麼意思?”
楊緯天道:“就是老窩被端掉的意思啊,就是哎呀,這位安兄弟,你來說!”
楊宗天看了一眼那“安兄弟”忽然吃驚道:“你是安平敏?你不在你的鷹盤城待著,跑到西部大陸來幹什麼,還有我二弟說什麼老窩被端了是什麼意思?”
楊柳心想,原來父親跟這安平敏認識。
安平敏聽到說鷹盤城,神色黯然,說道:“楊兄,實不相瞞,我的鷹盤城已經不在了,已給人站了去了,我這是來求兄弟你幫忙的啊。”
楊宗天神色似是一鬆,說道:“原來老窩被端了是這個意思”
安平敏詫異道:“什麼意思,看楊兄的意思,我老窩被端,你好像很開心?”
楊宗天連忙擺手道:“那倒不是,倒不是”
安平敏嘆了口氣,說道:“唉,其實,其實,我老窩被端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倒是楊兄弟你,你的老窩被端是最近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