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人似有圓場之意,梅子墨便回一道揖,溫言道:“道友客氣了,梅某此來為家師副使,還望道友多擔待。”
“好說好說”曜陽宗所投拜帖中早便言明登門之人為誰,故而段玉山只微笑頷下首,而後便往朱夕端那處稽首道:“朱掌門,請。”
言罷,段玉山腰形微躬,側身將手往殿內引去。
“呵呵,段道友客氣了,此來只為我兩家之事,一同入殿便是。”
寒暄之間,四人一道行入殿去,待至裡間,便見四方玉案捉對分立於大殿兩側,其上靈果佳釀俱是齊備。
“朱掌門,梅道友,快請入座。”
“道友也請。”
四人各是落座,段玉山先自舉起案上酒樽,而後便遙遙往曜陽二人敬去,言道:“今日初見二位道友,段某當先飲上一杯。”
朱夕端眉眼帶笑,舉樽道:“段天主盛情,貧道可不好讓道友獨飲,請。”
兩側主事之人皆是出言,梅子墨同那木季同自是相隨,四人互敬一番後便就將那酒釀一飲而盡。
飲罷一輪,段玉山暢快一笑,將酒樽放至桌面,而後就見一風姿綽約的侍女自後方持壺行出,澄澈酒液成線入樽,卻是無有半分撒漏。
“哈哈,如何,我洛樺界的濁酒可還能入二位法眼?”
“段天主過謙了,這酒醇馥幽鬱,滿口生香,實是不可多得的佳釀。”
“梅道友看來也好這杯中之物啊,哈哈,倒不枉貧道取出此酒,果是未曾明珠暗投啊。”
幾人這處再是飲罷幾巡,朱夕端眸光微斜望眼梅子墨,其人立是會意,輕咳聲道:“貧道與段天主甚是投意,本欲再多飲幾杯,但此行畢竟有要事在身,貧道惶恐自家不勝酒力,故而只得冒昧打斷,還望段天主見諒則個。”
聽得此言,段玉山面上紅暈立是退去,於席上正襟道:“此言在理,道友大可先言。”
見此,梅子墨亦是斂去眉間隨意,正聲道:“貴派此番破界而來,箇中緣由我曜陽已是知曉,然信簡之上終是難以言盡,故而此番來與道友面談一番。”
“道友應知,如今洛樺界那般光景,我等九天同道是斷不可能退回的。”
“此事我曜陽自是知曉,貴派所求為何?不妨直言吧。”
“好,道友痛快。”段玉山一拍玉案,笑言道:“我紫羽天別無他求,只盼有一容身之地,敢請貴派予我半數洲地,以為那落腳之處。”
言罷,段玉山便就直直望向曜陽二人。
梅子墨眉間微顰,立是斷然回絕道:“此事絕無可能,貴派欲尋存身之地乃是常情,但半洲之地實是過巨,恕我曜陽不能答應。”
段玉山顯是不願放棄,繼而言道:“落入貴界後,門內曾以秘法探查,知曉如今你我存身之地著實為一舉世罕見的龐大洲陸,縱然已是七分,但仍舊是廣袤無垠,以貴派修士數目而言,半數洲地已是綽綽有餘才是。”
“貴派對我源墟界當真是瞭如指掌啊,呵呵,縱然如道友所言那般,我輩修士現下還算寬裕,但千載萬載之後呢?我等又怎可不為後輩子弟多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