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直哈哈大笑,“付南甲去殺劉璃和遲雪君去了,不知兒子這一手在父皇眼中算不算陰刻?”
沁帝低頭沉吟一會兒,抬頭道:“真要殺死了,臉面不好看。”
楊直輕笑,“兒子早有交代,自然不會讓他們這麼早就死了。”
沁帝不再計較這件事,問道:“徵用軍中樓船的事你又如何解釋?”
楊直呵呵笑道:“剛才母后教過兒子了,父皇的聖諭去晚了,兒子只是忙著回來,所以就……”
深宮多年,宮廷不亂,沁帝一臉的欣慰,呵呵搖頭道:“她倒是想的周全。”
沁帝摸摸楊直的臉龐,輕聲說道:“你心中有氣,來晚了就來晚了,父皇不會計較。”
父子倆人走到了御書房後,沁帝吩咐道:“早些回宮吧,這幾日想在京中鬧多大你就鬧多大,講究藏拙,省得朕那個不省心的弟弟過早入京,打亂了朕的佈局。”
楊直點頭離開。
楊直並沒有回宮,而是直接來了呈雲閣隋珠的畫舫之上。
柳易那邊,神秀和臥龍出宮後並沒有跟隨皇帝回去,三人忙前忙後,一直忙到了夕陽西下,終於將破敗的屋子收拾停當了。
做完一切的神秀和尚抬頭問道:“老僧二人要回山了,柳道長回不回去?”
柳易搖頭道:“百里姑娘來信了,我可能晚些時日才會回去。”
都不是拖沓之人,神秀和尚帶著小和尚乘著夕陽離開。
柳易笑道:“吃過飯再走不遲啊。”
神秀搖頭,“柳施主不忌口,我叔侄二人萬萬不敢破戒。”
柳易不再留他們,重重地拍了臥龍的腦袋之後,才放他們走。
兩個和尚走遠之後,神秀摸摸小和尚的光頭,開口道:“你要快點成為佛家大能,以後將柳施主拉進佛家裡來,他才有一線生機。”
小和尚重重點頭,柳易親口提過的五兩銀子,他記得,柳易沒提過的一路蹭吃蹭喝,他也記得,若永生,則永不忘,若涅槃,則事前他會親自去了了這樁機緣。
正月二十四,舟車勞頓的楊直終於緩過來了,帶著一眾扈從開始出宮散逛。
隋珠的花船中,楊直一直在喝酒,身後跟了一眾扈從,一個個摩拳擦掌,恨不得把花船上的人都生吞活剝了。
柳耆卿和隋珠兩人定力非凡,知道今日走不了,他們就不走了,兩人對坐,打情罵俏,並不當回事。
楊直喝了三罈子佳釀之後,大著舌頭說道:“咱三今日見過啊!”
柳耆卿輕聲道:“見過了,公子乘的是小船。”
楊直咋呼呼道:“他孃的,讀書人了不起啊,就這麼看不起人?”
柳耆卿抱拳道:“在下並沒有看不起公子的意思。”
楊直把腳搭在了桌子上,歪著下巴道:“沒有看不起人的意思,那你賠禮做什麼?”
文思敏捷的柳耆卿完全跟不上楊直的套路,氣笑道:“公子今日似有不快,在下不與公子計較便是。”
楊直哈哈大笑,“有些時候,你不找麻煩,麻煩總會去找你的,直說吧,這個姑娘,本公子看上了。”
楊直說完之後輕聲對老僕說道:“我是不是說的含蓄了,我應該說本皇子不?”
老僕想了想,答道:“應該。”
楊直也想通了,太直白,那就有點假了,他說道:“算了,還是說本公子吧,說本皇子有點假。”
老僕點頭,“是老僕想的不對了。”
楊直想通之後,花船上上演了一場窮士子和花魁郎情妾意,但生生被達官貴人以實力拆散了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