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僕說道:“那就先去皇宮吧!”
楊直拍手哈哈大笑,“沒想到你個老雜毛也開始玩起心機了,倌兒你個老小子覺得老子是那種不知道顧全大局的人?實話告訴你吧,老子不是了,老子以後再也不可能是那個只會搬麻袋上船下船的楊直了,而是大沁王朝九郡萬方之地的太子爺,國之儲君。”
楊直說話之後,臉上看不出表情悲喜。
小船穿過了幾艘畫舫之後,船上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調笑聲,楊直恢復了天不怕地不怕的痞子脾氣,再次朝畫舫上的姑娘們問道:“小姐胸脯子太重了吧,腰肢都墜彎了,要不讓本少爺幫你託著。”
畫舫上的姑娘一陣輕啐,朝著柳易吐口水。
楊直巧妙地躲過口水,痛心疾首地說道:“助人之心,義不容辭,沒想到本公子好心好意,卻換來姑娘們的噁心,人心不古呀!”
隋珠的畫舫一直停泊在南岸旁邊,今日午時小歇之後,柳耆卿和隋珠兩人正趴在欄杆上曬太陽。
河水清冷,又加上一陣有一陣的河風吹拂,花船上確實有些冷。
在其他地方曬太陽可能會覺得有些熱,但在船上曬太陽,恰好適合。
兩人趴在欄杆上,隋珠小女子心性,下意思地啃著欄杆。
柳耆卿調笑道:“魚兒舔杆頭喲!”
柳耆卿的下流言語換來了一頓猛捶。
楊直的小船正好路過,楊直哈哈大笑道:“郎情妾意啊,是不是隻知道大白天躲在屋內顛鸞 倒鳳有傷風化,不知道在花船上打情罵俏也礙了本少爺的眼。”
畫舫上的柳耆卿也不生氣,輕笑道:“公子說話注意些。”
楊直扯著脖子道:“怎的,你他孃的也要教訓老子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
柳耆卿搖頭道:“不敢。”
楊直哈哈大笑,“那就閉嘴。”
小船已經走遠了,柳耆卿被噎得無以復加,隋珠難得見一次柳郎吃癟,呵呵直笑。
楊直進攻之後才知道皇帝老爹不在家,他先去見了那個不是親媽得老媽,那個以前只會慈母舔犢的深宮娘娘今日依舊,一頓問候之後輕聲說道:“要是你父皇問起你怎麼徵用了軍中樓船,你只說他的聖諭去晚了,你只趕著回來就是,他特別忌諱這個。”
柳易稱是後出來,正好趕上沁帝回來了。
父子兩人見面並沒有好話,沁帝問道:“柳易這個年輕人真值得你去殺?”
楊直並不回答,笑著反問道:“你真當作同齡人意氣相爭了?”
楊直說完之後,父子倆一道趕往御書房,沁帝不再說話,楊直同樣悶著。
沁帝再次開口道:“你真以為爹怕了那些武人?”
“山上人是山上人,山下人是山下人,快有一百年了,一直相安無事,你知道這是因為什麼嗎?這是因為山上人的利益與山下人的利益並不衝突,他們忙他們的道,我們謀我們的江山,說了這麼多你明不明白?同齡人不要因為意氣之爭去打破規矩,不要一直走在底線上。要是因為意氣之爭,你爹還不得把一堆人都給殺了。”
楊直聽著,邊走邊聽,沒有要改正的意思。
沁帝想起一事,問道:“付南甲為何沒有一同回來。”
楊直朗聲道:“帝王沒了雄心,王朝傾頹之始。”
沁帝好是聽了天大的笑話,怒極反笑道:“雄心,何謂雄心,你那些小動作,你不覺得你就是一隻蒼蠅,哪裡臭就叮哪裡?”
“作為後世帝王,守業同樣極難,百姓受不了皇家每一代都是開疆拓土的聖君,這樣的道理你不懂?”
楊直笑道:“懂。”
沁帝苦口婆心道:“父皇年輕的時候也想做一個聖君,現在想想,做一個賢君就得了。”
沁帝伸手遙指北方,“開疆拓土的聖君需要英明神武,但我等守成之君只需雄猜陰刻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