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裡的水幾欲打翻,遲莞慌亂地,“你、你幹嘛啊……”
“我最近是不是都不能碰你了?”一雙清亮的黑眸望著她,問得理所當然。
遲莞閉了閉眼睛,說他,“你能不能有點病人該有的自覺性!”
他說,“我是胃有問題,又不是下面那玩意有問題。”
遲莞:“……”
推開了他,離他遠遠的。
顧歷南彎著眼,星眸皓齒,笑得極其開心。
晚上九點,汪如玉的餐廳。
蘇慕華一杯酒喝了很久,眼眸微醺,思緒凝重。汪如玉安靜地坐在她對面,托腮盯著她,她不說話,汪如玉也沒說話。
突然,蘇慕華笑了一聲。
汪如玉這才開口,“你現在,就像個精神病患者。”
“我不是病了很久了嗎,這麼多年,就沒好過。”
聽她這麼說,汪如玉放下托腮的手,笑道,“你也知道你病了,但我更知道,你壓根就沒想把自己治好。”
蘇慕華仰頭,猛地把杯底剩下的酒一口喝光。烈酒,勁兒很大。
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汪如玉看著她。
“那時候,我以為他不找女人,不過是以事業為重,所以他單身多久,我就等了他多久。”
自嘲地笑著,眼睛盯著杯裡的褐色液體。
“直到他結婚那一刻,我也不相信他是有了喜歡的女人。”
“一直以來,我都深信他是理智的知道自己要什麼的男人,所以他和遲莞結婚,我信以為真覺得他就是為了得到精時集團董事長的位置。”
“可我錯了,徹頭徹尾的錯了。”
“我怎麼那麼蠢,我怎麼能夠以為他真的對精時集團感興趣?他那個人想要什麼沒有,精時集團算個屁啊!”
“可我不願意承認,我一次又一次在心裡麻痺自己,可每當我看見他對遲莞笑,看見他用那種愛到不行的眼神看遲莞,我才能真正面對現實。他不是為了得到精時集團才娶遲莞,精時是幌子,他真正的目的,只有一個遲莞!”
滾燙的淚落進了酒杯,蘇慕華放聲大笑,重重地喝了一大口酒,發瘋似的揪住汪如玉的衣領,“我不夠漂亮?我配不上他嗎?我等了他十五年!”
從十五歲到三十歲,女人能有多少個十五年!
他是瞎子還是傻子,他怎麼能看不到她對他毫無保留的付出!
汪如玉在蘇慕華徹底崩潰的時候,緊扣住她的手腕,說了一句極其現實的話,“由始至終是你一廂情願,而你所謂的付出,對他來說毫無意義!”
“可我愛他啊!”
蘇慕華捂著臉痛哭出聲,完全控制不住已經積蓄在內心深處多年的情感,在這一刻猶如泉湧,“我就是愛他,我受不了了……”
汪如玉沉著臉起身,繞過桌子走到那一頭,雙手垂在褲延,終究是抬起雙臂,緊緊摟住她顫抖的肩膀,良久,將她攬進懷裡。
“別怕,有我在。”
汪如玉抱著酒後失態的蘇慕華,此時此刻,她把自己當成了蘇慕華的天,她要保護她,呵護她,不讓她受到傷害。
下一秒,汪如玉捧起蘇慕華的臉,吻了她。
蘇慕華如遭雷擊地睜圓了雙眼,盯著面前投入接吻的女人。大概是累了,也許是墮落了,她沒有推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