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欒見他如此囂張,一時間怒火中燒,袖中飄出一張白紙捏在手中,丹田處光芒一閃,白紙蜷縮成一根長槍的模樣。隨後,他腳尖一點,持槍朝段子虛突刺而來。
“不可!”何垚高喊一聲。
可此時金欒已經衝在半空,哪裡還停得下來。
段子虛見狀,嘴角一揚,身子後撤半步,讓金欒的長槍落在了空處。然後,他伸手一抓,把長槍緊緊捏在手中,順勢將金欒一提。他左手掌間靈力爆震,那紙質長槍瞬間炸成一團碎屑,隨風飄散。
金欒看此情景,露出驚恐神色,而此時他也隨著拉扯之勢朝段子虛面前飛去。於此同時,段子虛周身靈力瘋狂湧動,一副蓄勢已久的樣子。隨後他右手捏拳,狠狠打在他的胸口之上。
金欒悶哼一聲,身子如同沙包一下倒射回去。還未等身子落地,段子虛流雲訣執行到極致,又凌空追了上來,抬起一腳將他踢到半空之中。緊接著,段子虛的身影又原地消失,出現在半空之中金欒面前。他此時靈力盡皆執行在腿部,凌空一腳劈在他的胸前,將其重重得砸在地上。
這個過程看似繁瑣,其實只在一息之間。段子虛一連串的動作如同鬼魅一般,快到讓人幾乎看不到身影。
流雲訣執行到極致竟有如此速度,四水看得也是目瞪口呆。
“噗”金欒噴出一口鮮血,他身上衣料上纏繞的金光,應聲碎成粉末。他瞪大雙眼看著眼前這個白袍男子,驚恐得說道:“他是黃階靈師!”一語道盡,便閉上了眼睛。
木壽匆忙來到金欒身邊,引動靈力流到他的身體。片刻之後,他回過頭來看著何垚,搖了搖頭,說道:“筋脈幾乎都被震碎了。”
何垚聞言,面色陰沉。他早知道段子虛不簡單,可萬萬沒想到此人的修為竟然高至黃階之列。要知道靈師每上一層,實力都會有大幅度的增長。三人之中,他的修為最高,已經隱約接近七星實力。木壽跟金欒稍遜一點,也有六星水平。別看這區區三四星,那可是四十幾處靈竅,和一處絕竅。黃階之下,皆是螻蟻。
何垚緊緊得盯著眼前這個男人,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雖然段子虛沒有展現出黃階靈力,但他剛剛擊殺金欒那一幕實在是匪夷所思。雖說術師身子較弱,不比武師,可以透過靈力流動強健自身體魄。但金欒此人深諳金相之道,身上穿戴的衣物都靈力加持,像是一個粗糙的靈力化鎧。而此時,皆已經被打成碎末。由此可見,眼前這人實力有多麼恐怖。
段子虛靜靜得看著兩人,輕輕的搖著扇子,看上去很輕鬆的樣子。
其實,他此時靈力已經消耗大半,只是強壓著面不改色而已。金欒他們三人屬性相輔相成,若是讓他們聯起手來,就沒有這麼容易對付了。所以,段子虛在一開始故意譏諷金欒,此人性格驕躁,必定會忍不住衝上來。果不其然,之後段子虛施展霹靂手段,直接擊殺了他。金欒一身本事,都沒有使出一二,就此殞命。
他另一隻手負到背後,悄悄從須彌芥子中取出一顆灰白石頭,捏在手中。那石頭表面零星鑲嵌著翠綠寶石,在段子虛的手中發出淡淡微光,隱藏在他周身繚繞的靈力之下,不易覺察。
一個同伴被殺,何垚臉上自然沒有那麼好看,不過此人生性沉穩,哪怕處在慍怒之中,仍然保持著冷靜。眼前這人實力雖強,但不一定是黃階靈師。如果真到了黃階之境,又何須跟他們饒費唇舌呢。而且,何垚深知自己做的這些事,不是束手求饒可以被放過的。所以,他心裡再無其他想法,準備放手一搏,何垚想到這裡,心裡便打定主意。
他朝木壽使了一個眼色,兩人身子一閃,後退數十丈開來。隨後他雙手掐決,默唸一聲:鎮靈碑!
隨著靈力運轉,他丹田之處浮現一塊褐黃色石碑。
他屈指一點,石碑從他身上脫離,直直沒入土中。
段子虛見狀,急忙朝四水高喊一聲:“快退!”
話音剛落,地上傳來一股“轟隆”強震,他們所在腳下徐徐鑽出一塊褐黃色石碑,跟何垚所用的一般無二,只是大小有著天然之別,這塊石碑有十幾丈之高。兩人見此情景,身形一動,急忙於石碑拉開距離,遠遠得躲到和石碑相對的十幾丈外。
不過兩人剛一落地,他們身旁又傳來“轟隆”響動。四水定睛一看,竟然是另一塊相同大小的石碑。此時,這兩塊石碑正呈掎角之勢,將二人合圍其中。
二人正要有所動作,卻突然感覺無形之中有股壓力自上而下,重重得壓了下來。四水心頭一驚,連忙調動靈力與之抗衡,才勉強穩住了身子。
段子虛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突如其來的壓力,他身子一踉,手中握著石頭掉了下來,而自己也無法承受重力,半跪在地上。
看到這一副,何垚緊蹙的眉頭瞬間舒展,嘴角也忍不住露出笑容,譏笑著說道:“原來只有一擊之力,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閣下居然敢在對戰之中使用靈石恢復,就不怕筋脈錯亂嗎?”
段子虛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原先被壓迫無法動彈的身子竟然瞬間在原地消失。
“不好!”何垚疾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