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段子虛只是佯裝不敵,其實早就透過靈石恢復了大半靈力。在何垚二人放鬆警惕之時,他催動起流雲訣,身形化作一陣疾風,貼地飛掠而去。
段子虛所擅長的是速度,而不是力量。若穩紮穩打,二人不斷拉開身形,再用這奇怪的寶器限制他的速度,此消彼長下來,難以取勝。至於四水,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半道子,此番又是面臨手段詭譎的術師,段子虛對他沒有半分指望。
不過照此看來,他這一招施展得恰到好處。只要在拿下何垚,只剩下木壽一人,就不足為患了。
段子虛速度極快,頃刻之間就要到何垚面前。眼看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段子虛卻看到面前那人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手裡暗暗捏起一決。
不好!上當了!段子虛心裡閃過這麼一個念頭。他這流雲訣雖然迅捷,但不像四水那般可以靈活變化。一念至此,也無法再改變什麼,只能硬著頭皮上去了。
果不其然,當段子虛持扇揮砍之時。他突然一個激靈,身上傳來一陣拉扯擠壓之感,半空中的身體好似突然陷在泥坑之中一般,使他揮砍的動作變得笨拙,僵硬。
何垚冷笑一聲,抬起手來,掌中凝結黃褐色光團,狠狠打向段子虛的命門。
段子虛見狀,連忙咬破自己的舌尖。隨著精血入腹,他覺得身上的束縛減輕了幾分,靈力運轉腰間,強行讓自己的身子扭轉開來。可速度太快了,那一掌堪堪避開命門,仍狠狠打在他的左肩之上。
隨著掌間光團爆開,段子虛也如同斷線的風箏一樣,倒射出去,落在地上後又滑行了十幾米,落在四水腳邊,掀起無數煙塵。
四水一把將段子虛扶起,一掌拍在他的左肩之上,將左肩之內殘留得內勁擊散,以靈力滋潤他的左肩。但那一掌之力著實兇猛,段子虛的左肩筋骨全部碎裂,若不及時醫治,恐怕整個左手以後就永遠無法動彈了。
“段兄!怎麼回事?”四水簡單得處理一下之後,疑惑得問道。
段子虛遠遠看著前方的何垚,眉頭緊蹙,道:“是我大意了。那何垚還留了一個後手,故意引我上當的。”說著,他抬手指了指何垚的胸前。
四水定睛一看,果然何垚胸口處勾勒著一個淡淡的線條符咒,和那兩個石碑上描繪的一般無二。也就是說,何垚本身就是第三處陣眼。兩處石碑遙想對應,便能產生一股無形的重力。在段子虛突襲之時,何垚又開啟自身的第三處,瞬間就產生重力拉扯,所以段子虛的身法才會被打斷,白白捱了何垚一掌。
果然術師手段繁多,不是能以靈力強弱來衡量的。他自己身為六星靈師,在面對九星的段子虛時,他表示根本無法與之為敵。而同樣只有六星左右實力的術師,竟一度把段子虛逼到了絕境。此番就算能夠脫險,段子虛的手也怕是永遠殘廢了。
何垚見一擊得手,不由心中大喜。只見,他雙手掐訣,右腳重重得跺了一下大地,地面轟鳴一聲,傳來一陣搖晃。
於此同時,段子虛跟四水二人,也感覺身上所受到的壓力瞬間倍增。
“木壽!動手!”何垚面色蒼白,額間冒汗,急切得叫喊道。
看來施展如此手段,何垚本身也不好受。
木壽聞言,連忙掐訣,丹田處一截碧綠翠竹落在手中。他目光一凝,翠竹散發出耀眼光芒,隨後他屈指一點,地上破土而出一根巨大樹根。那樹根出土之後,如同活物,扭動了一下身子後,凌空如長鞭一樣朝二人抽來。
四水見狀拉著段子虛朝旁一滾,可全身收到那古怪石碑束縛,動作變得遲緩了許多,手段盡施才勉強避開這一次抽擊。
可那樹根沒有給他們喘息的機會,根鬚一扭又調頭而來。
“分開跑!”段子虛眼中一閃,不顧肩膀上的傷,運起殘留靈力,厲聲喝道。
在根鬚又抽來之際,兩人一分為二,朝兩個不同的地方逃竄。
木壽見此情景,不以為意,雙手合十,暴喝一聲。那粗壯的根鬚竟突然從中間撕裂開來,分作兩頭,各自追擊兩人。
四水見狀,心中大驚,但身形沒有絲毫停頓,腳下一轉與根鬚擦肩而過。四水所施展的流水決重在靈巧,閃避起來更為高明,哪怕此時處在壓制之中,他的身形還是能遊刃有餘。反觀段子虛,他身負重傷,而且靈力消耗巨大。隨著根鬚一次次的進攻,他的動作變得越來越笨拙了。
在開頭就擊殺一人的情況下,他們依舊處來下風,而且可以說是無限被壓制。如果此時金欒還活著,他們不用一炷香的時間,便會被擊殺吧。四水暗暗想到。
不行,再這樣下去,早晚會靈力耗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