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聲雞鳴叫破了夜,魚肚白從東方拱起。
北光道:“就顧了聽你講故事,把正事都忘了。”他來到屍山前,腳下騰起一團火焰,溫度急劇拔升,手往前一指,一顆火球朝屍山飛去。頃刻間,屍山便化為灰燼。一陣強風吹過,揚起漫天灰塵。
北光捂住眼睛和口鼻,晃了晃頭,喊道:“赤納,起風了,你借個風,將這些骨灰吹走。”
赤納看到北光的火焰術,他驚訝於北光的御火術竟然如此厲害,只是一瞬間那麼多屍體便化為飛灰。它曾見過最強的御火術也要燒上一會兒。可見,北光與它以前見到的人都不是一個等級的。心想:他比我以前見過的人高明太多了,難怪能在萬里之外擊敗我。他是怎樣修煉的?找機會看看他的秘密,說不定我也能偷學幾手。
聽見北光叫它借風,它便施展法術借來強風吹散了骨灰。
北光回到屋子裡將篝火熄滅,笑道:“還是老了呀,若是當初,我能一把火燒得他們連灰都不剩,現在還需要你借來強風把它們吹散。我要睡一會兒,這一宿熬得老頭我身乏眼澀。你就在這裡待著,不要亂跑。”說罷,北光伸了個懶腰,倒頭便睡。
赤納見北光睡了,便悄悄溜了,心道:老頭的藥還挺有效,休息了一宿,身上的傷口也不疼了,腿腳也靈便許多。老頭為人還是挺好的。奇怪,他就不怕我偷襲他嗎?赤納在心中冷哼一聲。
它走著走著路過一棵樹,只見北光正在樹下睡覺。心中一驚,轉身就走,正好一陣風吹來,它乘風一行數十里。經過一塊巨石,只聽巨石背面鼾聲如雷,它繞過去一看,正是北光那老頭在打盹。
赤納轉到北光身前,圍著他轉了幾圈,然後趴在地上伸著脖子盯著他看。心想:既然你這麼神奇,我就不走了。又疑惑地想:這傢伙是怎麼追上來的?他怎麼知道我會經過這裡?
沒一會兒,北光便醒了,伸個懶腰,打個哈欠,說:“連個覺都不讓我睡好,得了,不睡了。我們也該出發了。”
“我們?你出發就你出發,我為什麼要出發?”赤納問道。
“忘了我們的賭賽了嗎?你輸了。”北光反問道。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你告訴我,我就跟你走。”
北光揶揄地笑道:“只許你有五種能力,不許我也有五種能力?”
赤納眼中精光一閃,追問道:“哪五種能力?”
北光學著赤納的口氣說:“你問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把我底細摸清楚了,然後殺了我,哼,我才沒有那麼傻哩。不告訴你。”說著北光起身就要走。
赤納急中生智,道:“那,就此別過。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北光人老成精,看出了赤納的急迫,便不再逗它,輕笑一聲,說道:“其實告訴你也沒什麼,我也不怕,至少我沒有失去四種能力的弱點。你也看見了,我第一種能力是御火。第二種能力叫做追蹤,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能將你找出來。至於我能在短時間內追上你,是因為我擁有疾行的能力,別人辛辛苦苦走一年半載,停下來喝杯茶,說不定我就趕上了。我之所以能與野獸溝通,因為我擁有一個叫做‘自然’的能力。能感受生靈萬物的心聲,上至日月星辰,下至江山湖海,能與花鳥魚蟲飛禽走獸溝通,甚至能夠和沙粒、鐵鏽交流。其實世間萬物皆有靈性,哪怕是一粒石子,一顆塵埃。我能感受到大地的呼吸聲,你聽,那一起一伏古老悠長的聲音。我們世間萬物都隨著它的呼吸,膨脹收縮。它有的時候能給我講故事,講述歷史留下的道理。很有意思的能力吧。最後一種能力叫做控影,我能操縱影子。老夫沒媳婦,哈哈,懶了的時候就叫影子給我做飯、洗衣。還有好多功能可以挖掘,比如讓影子充當我的替身,替我接受攻城弩的攻擊,讓它去做一些危險的事,我自己在屋子裡喝茶,它就給我辦了。妙用無窮,哈哈哈。”北光說起自己的能力,甚是得意。
赤納心想:我當初吃了兄弟,方額外獲得四種能力,而且在每月初一,還會消失。而他不僅沒有弱點,還如此之強。剛剛那一把火,更不是普通的火焰。我且問問他是怎麼修煉的,或許,用在我身上,也能彌補自身的弱點。
遂繼續追問道:“聖人,您這能力怎麼獲得的?我是吃了兄弟才有的,難道您也吃了兄弟不成?”
“哈哈哈,我是吃了師父獲得的。”北光差點笑出眼淚來。
這本是一句玩笑話,是個智力正常的人都能聽出來。可偏偏赤納當了真。它感覺怪怪的,心想:原來他是吃了師父才獲得的。如果我拜他為師,趁機吃了他,沒準我也能獲得這五種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