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我頭疼的並不是它們,而是兇夜。兇夜陰險的很,它找到了我的弱點,每個月初一是我最弱的時候。我失去了控冰、御風、神力、飛沙四個能力,因為這些並不是我的本命能力,而是我吃了兄弟之後,它們賦予我的能力。”
“而兇夜,白天是一匹雄壯的雪狼,到了晚上,它的眼睛會變成紅色,極其鮮豔的那種紅。身體各方面的能力會變得非常強大,力量、速度、生命力、感知力以至於個頭,在夜的輔助下,它會變得更強。所以,它的能力就叫兇夜。”
“那一夜我正躲在山洞裡盼望著時間趕快過去。我睡著了,兇夜偷襲了我,將我打成重傷。若非雷音它們都不在,也不會讓它輕而易舉地拿下我。我被它打得渾身是血,它想讓我服從它。只要我服了,它將是所有狼的首領。如果我不服從它,別的狼也不會服從它,即使它殺了我,它也要打敗下一個首領,下一個首領服從它了,它才會成為所有狼的首領。”
“呵呵,這個狡猾的傢伙想要一勞永逸。它一匹雪狼怎麼可能是七匹雪狼的對手?像今天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不可能再有了,我也不可能再讓它偷襲一次。我看穿了它的心思,所以,我忍著痛就是不肯投降。”
“直到它沒了耐心,打算殺了我。那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吐出了多少血。在我生命危急的時候,我的喉嚨間發出一種奇怪的聲音。那聲音不由我控制,它的音調忽高忽低,組成的語言也不是我聽過的語言,它的意思我也不知道,像是一種本能。我的眼前越發模糊,但是聲音卻越發清楚。我眼看著兇夜走到我面前,我一點力氣也沒有了,我絕不屈服於它,我發過誓,死也不低三下四。它要殺就來殺我好了,我絕不投降。”
“兇夜毫不猶豫的咬住了我的頸動脈,但是這一次,它的牙怎麼也無法穿透我的皮。它像見了鬼似的,向後退幾步,然後滾倒在地,好像有一根無形的繩子將它綁縛起來一般。它滿地打滾,像是有無數條鞭子在抽打它。我睜開了眼睛,我看見有一些東西在兇夜身邊懸浮著,後來我才知道這些東西只有我能看見。那是一個血紅色的符文圍著兇夜轉,符文每一次攻擊,兇夜就會痛叫一聲。”
“不一會兒,兇夜的皮毛便翻卷過來,鮮血伴隨著一道道傷口噴湧而出。它最終還是受不了了,趴在地上求我饒了它。”
“我心念一動,圍在它身邊的符文就飄散在空氣中。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只留下了遍體鱗傷的我,和鮮血淋漓的兇夜。”
“最終,兇夜成了我的部下,我也比以前更加強大。我終於有了自己的本命能力:妖咒!”
“之後,我帶領狼群朝一個方向跑,跑了大半年,又回到了原點,方知道,世界是圓的。”
“途中,我們見到了各種奇怪的地貌,和說來就來的暴風雪,橫跨天際的巨大雷霆久久不息,冒著黑氣的城堡,像船一樣的冰山,在最寒冷的地方出現的綠洲,在極夜之地的太陽。後來我們到達了龍穴,我們殺死了那隻龍。我很自私的吃光了它,沒給族狼留下一口,嘿嘿。”
“然後就是我與人類的爭鬥,這裡大大小小的獵狼兵團幾乎讓我掃蕩殆盡。”
“飛狼那個傢伙就像有蟑螂一樣,而且不屈不撓,那麼硬的骨頭我也懶得啃。但是他打的狼太多了,我不能放任他繼續殘害我的同胞,於是設計襲擊了他。他本身也很強,我沒能幹掉他,被他跑了。本想他吃了一次虧就不會再來,沒想到他竟然幾次三番的回來尋仇,以前我從沒見過像他這樣執著的人。”
北光聖人從始至終聽著赤納的講述,他沒有發表言論,哪怕是赤納講完他也沒有評價什麼。他陷入了沉思,半晌之後,緩緩說道:“其實我們每一個人都是吃掉了兄弟姐妹才活下來的。自打孃胎之中,我們便攝取母親的精華。父母將我們生於世上,讓我們成長起來。他們不再生育更多的子女。如是觀之,我們都是吃了兄弟姐妹的資源方存活下來的。或是一人獨佔,或是二人分享……倘若沒有我,父母就會生下我的兄弟姐妹,那時,又是我的兄弟姐妹吃了我。”
赤納訥訥的沒有說話,但是它的心暖了一些。
過了良久,赤納快要睡了。
北光說道:“曾經有過異世界的人來到這裡,他們大多是帶著自己原有的身體來的,他們曾留下了很寶貴的資料。像你這種拋棄原有的身體,靈魂依附在其他生靈身上的情況,我沒聽說過。或許,這是你生命的一種延續。換言之,前世的你可能已經死了,可能出現意外,可能被別人殺死,從你對前世的事情越發模糊可以推斷出這些。不過,雖然你對前世的記憶很模糊,可是你的智商,還有你對前世的一些概念並沒有忘記。你不覺得奇怪嗎?或許這是我們破解世界之間聯絡的關鍵。”
“其他世界?想那麼遠幹什麼?世界那麼大,容不下你?”赤納反問道。
北光仰頭看向天空,嘿嘿一笑:“你還不懂。你我都生活在這個世界裡,打不開這個世界的枷鎖,突然有一個活生生的你站在我面前,有可能這是一條通往真理的大道,叫我怎能不留心呢?”北光雖然這樣說,他心裡卻想:赤納還是有人性的,畢竟它曾為人類,看來還是可以教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