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姓劍客大驚,瞪大眼睛,心道:它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時間。
待他匆忙停住腳步,已越過赤納二三十步了。只見赤納張開狼吻,露出兩顆猩紅的毒牙,咔嗤一聲,那個拿刀之人的腦袋便骨碌碌地滾到了尤姓劍客的腳下。
“啊!!二弟,三弟。妖狼!我跟你拼了!”尤姓劍客目眥盡裂,一聲慘叫,險些從馬背上摔下來。這時,赤納已經向他撲來,帶起一股風壓。
那股強大的風壓,壓得尤姓劍客像是身在深海里一般,令他難以呼吸,肺如火焚。他與赤納四目相對,一股寒意從他的腳後跟一直升到天靈蓋。膽怯之心已生,嚇得他連忙閃躲,再沒有勇氣接下赤納的攻擊。
遠處的飛狼,見在電光石火之間便出了人命,待他反應過來,拿刀的已經沒了腦袋。
飛狼心中大驚,前兩次交手,他都是中了赤納的埋伏,或是在手下人無心戀戰的情況下大敗虧輸。他真正見到赤納出手,是在橋頭與他狹路相逢,那時候他前有阻截,後有追狼,實是無心戀戰,大驚之下,中了赤納的妖術,回去將養了一個多月才好轉。
他本想尤姓劍客先去探探虛實,待確定了有無埋伏,他再做定奪,也好事先有個判斷,自己做個防備,沒想到只在剎那之間就有二人喪生。
飛狼一驚,暗道:這匹妖狼比以前更強了。
其實並非赤納變強了。只是飛狼以前與它交手時,赤納並沒有全力以赴,大多勝在智謀上。因此飛狼低估了赤納的真實水平。
飛狼心道:不見其他狼出現,只有狼王獨自迎戰,想必這次只有它一匹狼,我們這麼多人打它一個,還是能打的過的!
“衝,快去救尤兄。”於是飛狼大喝一聲,當先提起狼牙棒,飛馬奔來。棒尖朝著赤納眼睛刺來,緊接著又是一棒打向赤納的腰,再是一棒橫掄赤納的腦袋,這三招連續下來相當之快。
他的狼牙棒是純鋼打造,重達二百斤,光是帶起的風都能把一個人掀飛。儘管如此,也還是被赤納輕鬆化解。
它一擰身,狼尾與棒頭相交,只聽一聲巨響,揚起無數塵埃。飛狼的馬嘶吼一聲,揚起前蹄,兩條後腿著地,騰騰騰騰,向後退了七八步,方穩住身形。
赤納環顧四周,二百餘人已經將它團團圍住,數十般兵器一齊向它身上招呼。赤納的狼眸中充滿了高傲,你人多又怎樣,我赤納何懼?
它一聲爆吼猶如風雷激盪,周邊的屋子悉數倒塌,地上的砂石漫天揚起,遮天蔽日,身在其中讓人伸手不見五指。
在漫天沙塵之中,眾人心神失守亂作一團,不復之前的得意模樣。只聽得慘叫之聲四起,血光崩現。一時間,人的慘叫聲,馬的嘶吼聲,馬蹄亂踏聲,兵刃相交聲,身體被撕裂聲,鮮血噴濺聲,怒罵聲,驚恐聲,疑問聲混在一起,眾人已然亂成一鍋粥,自相殘殺起來。
赤納在粥鍋中一陣亂咬,反正都是敵人,咬誰都一樣,被它咬到的不死既殘。
忽然,沙塵中出現一陣狂風,濃密的沙塵沖天而起,隨後漫天的沙塵頃刻間便消散無蹤。人們這才意識到怎麼自相殘殺起來了?
赤納的目光在人群中鎖定了一個黑衣人。他整個人躲在披風裡,頭也被包著,臉露在外面,分不清是男是女。那妖媚的臉上掛著一絲詭異的邪笑,眼神中充滿了迷團,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渾身陰惻惻的。他身上的氣味,赤納能分辨出來,那是屍臭和香水混合的味道。那陣大風就是這個黑衣人的法術。
終於找到你了。赤納心中越發怨恨:竟敢殺我的狼,這就要你血債血償!看來這場戲都是你搗的鬼,獵狼人再不濟也不會殺這些村民,然而這一筆血債,卻要算在我的頭上了。我與你素昧平生,你到底是出於何種目的,這樣栽贓陷害於我?
赤納越想越氣,也想不通緣由,但是殺它子民之仇,它是非報不可的。
它憤怒地低吼一聲,放開四腳飛撲而去。赤納越過眾人,當先攻擊後面的黑衣人,下面的人刀劍齊施,刺向赤納。赤納一聲怒吼,血紅的獠牙暴漲出二尺來長,叮噹幾聲,在它身邊的兵刃全被它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