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簫府正房大堂中,民間有句歌詞唱得好,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此時此刻,陳長簫強行隱去臉上的抽搐表情,將那蘿蔔絲狠狠嚥下去,胃中充斥著滿是山楂的味道。
剛剛聽蘇婉柔介紹這盤菜的時候,她明明說得是加入少量山楂粉,可嚐了之後才發現,這是把整整一罐山楂粉全倒進去吧!
“怎麼樣?”
見陳長簫已經吃下去,蘇婉柔立馬問道。
“可以!好吃!到爆!”
陳長簫哈哈一笑,手指緊緊捏著筷子,若是再用力一點,向來筷子立馬就會斷去。
蘇婉柔嘴角勾出一絲極為好看的笑容,隨即道:“那少爺再嚐嚐其他菜,若是都符合少爺的口味,那婉柔明天就去告訴兩位師父,看他們還敢不敢小瞧我。“
說完,蘇婉柔傲嬌一般的撅起嘴唇哼了一聲。
然而就在她說出這話時,正在膳堂品嚐她留下的菜的兩位頂級大廚連滾帶爬跑去潲水桶邊上止不住的狂吐,若不是沒吃上太多,不然這一吐能把三天前吃下的飯也吐出來。
屋子中,聽蘇婉柔說要嚐嚐其他,陳長簫和陳情的臉上頓時一陣發綠。
兩人相視一眼,彷佛都在說著要不你先嚐嘗?
過了許久,見陳長簫還一直無動於衷,陳情心一狠,心中大叫一句拼了,啥也沒說立即就往那盤鵝頭玉瓜看去,伸出筷子夾起一個,手中靈力一湧,一隻巴掌大小的鬼頭小人出現在肩膀上,兩隻綠色的小眼睛仔細看著那地瓜快眨了眨,菜的樣子傳進陳情的腦中,這乍一看,似乎也沒什麼不對勁,稍作猶豫之後直接整個扔進口中,牙齒一咬。
陳長簫有些後怕的看著,直聽他口中傳來一聲咯嘣響,像是一塊石頭被咬碎一樣。
“這……“
陳長簫眼中閃過的不再是難以言愈了,而是可以說出來的恐懼。
陳情忍住牙齒上傳來的疼痛,繼續咬去,直到咬完十下,喉頭一鼓便是吞了下去。
這一晚,陳長簫和陳情嚐遍了蘇婉柔親自做的六盤菜,起初以為六盤菜不至於都是如此,直到嘗完了之後,才發現是真的如此。
等二人品嚐完畢後,蘇婉柔才開始自己親自品嚐,陳長簫和陳情仔細看著她是如何吃下去的,可蘇婉柔剛放進嘴裡,就忍不住做出一副難受的表情吐了出來。
“!”
陳長簫和陳情愣了愣,只見蘇婉柔急忙把所有的菜品都嘗完,每一種菜都是入口即吐。
“少爺,這菜是不是並沒有那麼好吃啊?”
蘇婉柔十分美麗的臉蛋兒都快要扭成一團的說出二人極想說出的事實。
“你送來的時候沒自己嘗過?”
陳長簫下意識問道,蘇婉柔擦了擦嘴,回道:“婉柔一做好就給少爺送過來了,想讓少爺和長老先品嚐。”
說到這,父子二人面無表情虛著眼面面相覷,隨即暈倒在桌子上。
……
第二天,蘇婉柔早早送來早餐到正房大堂,昨
晚選擇不吃餓了一個晚上的陳長簫和陳情正要去膳堂吃早飯,卻見蘇婉柔已經送來。
“你要幹嘛?!”
陳長簫一看到她便是下意識退後一步,倒不是怕她,而是怕她手裡的飯菜,昨晚吃了那六道菜之後回去不知用靈力把胃中雜物清理了多少遍才緩去了肚子疼,心裡留下不可抹去的陰影,如今又來,顯然是怕了。
這樣的場景若是讓外人看見,定會猜猜這蘇婉柔到底何方神聖,竟然將兩位帝嬰境嚇得如此貼著牆後退,倒可以稱得上是一件驚悚之事。
“少爺對不起,昨晚都是婉柔的錯,不該自己還沒嘗就拿來給你了,我以後不會在去做飯做菜了。”
蘇婉柔委屈說道,隨即將菜籃子開啟指著裡面道:“少爺你看,這是兩位老師做的,少爺大可放心吃!”
說完,蘇婉柔將菜籃子輕輕推到桌子中央後轉身離去,消失在門口。
陳長簫與陳情對視一眼,小心翼翼走過去,探頭看之,待一籃熟悉的飯菜出現在眼前,父子二人才終於鬆了口氣。
“我說爹你昨晚明明知道那味道實在不像是人能吃的,為什麼不說出來,非要強吞下去?這可好,昨晚差點一晚上都在廁所中度過,可憐啊!”
陳長簫緩緩坐到凳子上面,將那一聞都知是好菜的食物端了出來,然後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陳情。
陳情倒是不樂意道:“我的錯?先說說那菜是誰讓她做的?要不是怕她傷了自尊,我早就拍桌走人了。”
聽著這話,陳長簫未曾理會他,只是自己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