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頭髮？為何變白？”彌猻再次問出。
陳長簫愣了愣，這樣的實力大增定是讓彌猻以為是耗用人體精元而成，一時間倒是令他有些意外。
“不礙事，一種秘法，放心，廢不了。”
陳長簫倒是廢不了，只是劍靈在突然放出玄尊境修為的情況下徹底沉睡過去，想要恢復可能需要一個月多月之長。
附體達到玄尊境已經是劍靈的極限，每附體一次神魂便是無法恢復的減少，陳長簫曾經說過不讓劍靈做出附體的事情，可是今天還是做了，他握緊拳頭，沒等彌猻說話，便道：
“你走吧，我救了你，不是希望你留在這裡殺人，魏家人已經被征服，如果你執意要留此大殺或者動亂其他地方，你要明白，我能一劍殺了你！”
聞言，彌猻並未憤怒，因為自己這條命就是他救的，就
算不會知恩圖報，他也不至於恩將仇報。
彌猻與其他妖獸共同看著那丟下兵器的魏家人，想必陳長簫就是楚家那一方，而自己要殺魏家，便是與他站在了一邊，如果不是九九和陳長簫對他做的事，他現在已經是在大街小巷血屠滿城了，又或者，若不是他們兩人，自己還在地牢封印著或是已經死亡。
他又轉頭看向陳長簫，眼中再無之前的猙獰，誅天棍他手中一閃消失，化作一根筷子大小叉在腰間鐵索。
陳長簫見之微微一笑，而下一刻，彌猻竟像之前眾妖獸那樣向他單膝跪了下去。
“不必……”
陳長簫欲要攔下，然而他已經跪下，身高一丈的彌猻即使跪下一隻腿也比陳長簫要高上不少。
陳長簫見他低頭口中說了句話，舔著好看尾巴的九九眼中靈光閃過，煞是好看。
“他說不勝感激。“九九跳下他的肩膀在變回人形。
“嗷~嗷~“
“他說人他不會殺了，既然已經自由，就算殺再多的人也沒有用，只不過他有一個請求。”
“什麼請求？”
“若是你願意，他們想跟在你身邊，想你問問關於你之前說的獸族與天朝的話，他還說他從不與人類做朋友，五百年來向來如此，而你是第一個。”
陳長簫淡淡一笑，轉身拂手道：“不必，你們只管回去，守護獸族需要你們。”
話音剛落，在陳長簫背對的方向，身後破冰蒼狼再次單膝跪下，而其餘的也相續如此。
“呵呵，他們望你能答應。”九九又變成九尾狐狸，不再多言，向著悟忘的方向而去。
……
楚魏兩家軍隊前，魏洛城依舊直挺挺站著，時而眨下眼睛證明他還活著。
楚軾緩緩走到她面前，看著那血留不止的血口，長嘆一口氣。
“若是你我兩家一文一武鼎立舢州，如此便是最好，可你為何偏偏非要爭個你死我活？”
魏洛城沒有回答，楚軾繼續道：“天朝已經戰亂不堪，而你我這州區又私鬥，天下黎明，芸芸眾生，何時才能安寧，切莫只為一己之私忘了自己身為朝官的使命！”
“不過現在已經晚了，看看這鮮血滿地，有我楚家人，亦有你魏家人，可更多的是隻想活下去的普通人，魏將軍，你於心何忍！”
言罷，楚軾佛袖轉身離開，魏洛城眼中溼潤幾分，似乎再悔恨，可悔恨又有何用，人已死，槍已斷，唯獨這身軀體還未被分解，可那也是遲早的事。
良久，全身發白，終於閉上了眼睛，用最後一口氣說了句請求。
“楚軾，我魏家的一切你都可以拿，但請不要傷害的小兒，魏年，多……謝！”
說完，他直直倒了下去，楚軾微微扭頭，嘆息一聲道：“你最後也沒悔改你的私心，魏洛城，好之為之吧。”
戰鬥餘勢散去，天空重回冷寒，漂泊大雪徐徐落下。
陳長簫收劍負後長衣翩然，身後妖獸而起，跟著陳長簫走了去。
楚過橋看著那具漸漸被雪覆蓋的兩具屍體，只是漠然。
九九蹲在悟忘肩膀上，用九條尾巴拍去他袈裟上的灰塵。
柳江扶著受傷的柳依依，面容無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