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魏兩家的爭鬥在魏洛城與魏清之死下徹底結束,雙方兵馬合四萬三千人,戰死五千,重傷一萬三,輕傷不計其數,這樣的戰爭規模無疑是近百年來舢州亦或是整個朝東之地規模最大,兩位將軍一死,楚軾上行寫書道是魏家謀反,按朝律殺無赦,那空出的兵權自然是交給了楚家。
三萬軍隊收入囊中楚軾並沒有對魏家做半點趕盡殺絕之事,而是撤去各地官府中的魏家人,休職十年,若有悔改,便是前塵不計,若是蓄謀造反,該殺便殺。
屹立在舢州兩百多年的家族從此沒落,不過好在根基猶在,五大家族的名頭還是繼續可以冠在頭上。
天初一百零三年春,楚軾帶著最後確定五萬將士朝天朝以北而去,作為楚家二少爺的楚過橋不得不與陳長簫分別,憑皆他元道境中品的修為,何況只有不到二十歲,想必天朝定會將他收入培養,至少在楚軾看來便是這樣。
那天春意盎然,百花齊放,百鳥爭鳴,陳長簫與楚過橋立於楚家大門前,五萬甲士整裝待發,那持刀少年早已長大,脫去華麗的蠶絲緞袍,身披銀色鍛甲,刀鞘寒光閃爍,往天天地間一站,便知是位鐵血好男兒。
大男人之間矯情的話不必說,可楚過橋還是像個姑娘一樣眼睛溼潤起來,許是他經常和楚玉睡覺的原故,搞得有些小女孩之氣。
“簫哥,嗚嗚嗚~,我捨不得你啊!”
陳長簫正準備拍拍他的肩膀說些天地之大,身為男人當征戰四海八方的氣派話,誰知楚過橋本只是溼潤的眼睛熱淚縱橫起來,抱著陳長簫一頓大哭,周圍將士撇過頭權當沒看見。
“行了行了,我就這身好衣服,你那盔甲鋒利得很,小心給我刮壞了。”
楚過橋鬆開他,又是一頓大哭,“嗚嗚嗚~”
“沒出息!”陳長簫終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了點力,鐵甲摩擦出聲吱吱作響。
春風拂過,春陽滿地,出國橋向後退三步,躬身九十度一禮,再一禮,遂作三禮抬頭。
“簫哥,我在天朝邊境等你,日後若是簫哥有難,三弟毫不猶豫褪去這身鎧甲,提刀與簫哥平齊!“
陳長簫嘴角揚起,他自然知道楚過橋說的什麼,沒有多餘的解釋,只是回道:“後會有期!“
話音落,踏步起,五萬將士腳步聲整齊而又莊嚴,響徹天際,沿路上是各家老少前來送別,楚玉鬆開陳長簫的手向著軍隊尾塵跑去,跑了幾步便是停下蹲身哭泣,陳長簫走過去摸摸他的頭,似乎像是自己的表妹一樣,忽然覺得有妹的感覺真好。
待楚過橋騎馬沒了身影,陳長簫又想起他最後說的話,此去朝北我要去招一個人。
“小離?“
“簫哥看來是還掛念著她。“
“呵呵,那可是你二姐,我的二妹,怎可忘記?說到底我可是想死她了。”
“呵呵,那我乾脆娶了你二妹如何?”楚過橋終於說出了他一直想說的話,只可惜江小離並未在身旁。
陳長簫神秘一笑道:“這得看你有沒有那本事?”
“我說就是簫哥將她許配給我的,那還不容易?哈哈!”
笑聲漸遠,卻是誰也沒有真
正高興起來。
陳長簫帶著楚玉躍上牆頭,終是一直看著他變成一隻黑點消失在遠方。
……
自那次彌猻等妖獸選擇跟在陳長簫身邊時,他們便隨著陳長簫一同進入了楚家,那府裡經常去看鬥獸場和沒有見過妖獸的人都是為之一愣,立馬叫妖獸闖進來了,彌猻見一小姑娘一時手軟放了手中的風箏線嚇得臉色慘白,他那一丈高的身軀立即舉手抓住了風箏線,彎腰將風箏還給她,擠出一臉幾百年來都沒有過的笑容。
小女孩見他青面獠牙,以為要吃了自己,哇哇哭出了聲,彌猻撓了撓長毛髮的頭,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天楚軾急匆匆的跟來陳長簫身後,由於他背後跟著五十三隻妖獸,所以一直未敢上前叫住他,還是陳長簫下意識發現的楚軾。
作為戰場一切戰況的目擊者,楚軾也是不理解怎的陳長簫莫名其妙就拉攏了一群妖獸,看那五百年彌猻的氣勢,一拳估計一片的房子都沒了。
陳長簫苦笑向他解釋,說聲抱歉,又問了問楚家有沒有大一點的可以住的地方,這話問出,楚軾提心吊膽的指了指西門方向的一片空草坪,那是平時楚家護衛軍騎馬訓練的地方。
陳長簫道了聲多謝,便是將他們帶了過去。
那晚,陳長簫抱著被子去那草坪之地。
稀疏的夜空下著雪,對於妖獸天生的抗寒能力來說,直接躺在雪地上就可以睡得很香,不過陳長簫可沒有那樣得身體,在屋裡邊堆了好些乾柴才滿意的點點頭。
那夜他和九九還有悟忘楚過橋與眾妖獸圍成一圈,古夜自然是舒適的誰在過橋中沒有出來。
彌猻仰頭咆哮一聲便是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陳長簫,楚過橋,悟忘,九九,那個沒出來的叫古夜,我的師父。“陳長簫一一介紹。”
“那天你說的獸族和天朝的戰爭,謂何?”
陳長簫腦中思緒片刻,隨即將那些天下人皆知的大陸戰爭說了出來,彌猻何其他妖獸都是咬牙切齒,握緊拳頭。
“我勸你們還是趕緊回去,呆在這裡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