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楚家家主,同時也是這舢州州太守,楚軾!
他站起身,身材偏瘦,比楚過橋矮上小半個腦袋,他緩緩走下三步階梯,來到兩人面前。
“坐吧。“
楚家主往左邊的桌椅上指了一指,三人隨即
坐到一起。
“情況怎麼樣了?”楚軾隨手拿起桌上的書籍翻閱道。
“三日前去與那東天山脈上的東天莊弟子切磋了一下刀法,隨後終於突破瓶頸,達到靈真境下品!”
楚過橋信心滿滿,張口答道,卻見父親低頭不語,不做任何表情。
楚玉聞言,高興的拍起小手,大聲道:“過橋哥哥好樣的!”
楚軾不做理會,繼續翻書,臉色嚴肅,似乎毫不以楚過橋為傲。
良久,他許是看過這本書,粗略翻到最後便合上,看著前面眼中無神,淡淡道:
“過橋啊,你還是否還記得你母親臨死前對你說過什麼?”
說罷,話傳進楚過橋耳朵,這句話楚軾問過他無數遍,而答案,兩人比誰都清楚,卻還是要問。
楚過橋低頭蹙眉,徐徐回道這回答過無數遍的問題:“十年前,母親因疾病早逝,臨走前便知道我擁有修行的體質,而那時她卻告訴我,我這輩子不可入武道!”
“那你答應了嗎?”
“當時心中悲傷至極,所以才答應了。”
“不管是帶著什麼情緒,既然答應了,那又為何要違背?!”
楚軾說完最後一個字,語氣明顯加重了些,將書用力放到桌子上,發出一陣輕響。
楚過橋抬頭看著父親,這句話他聽過不知多少遍。他如往常一樣凝著眉,毫不示弱道:“兩年前,你反對我修練,將我關起來,我擅自逃了出去,並且偷走了家族中的功法秘籍,和一直放在藏書閣中塵封著的十刑刀。”
“我拜入青門,誰人也不知,三個月前你們找遍了半個天朝終於在州找到我,你們答應我允許修練,我才跟你們回來,而現在,又天天拿母親的事來激我,我只是想當入武道,做修行者,成巔峰,這有錯嗎?!”
楚過橋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心中似乎想到什麼氣憤的事情,怒意油然而生,楚玉扯著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生氣。
楚過橋撇開眼神,繼續道:“不過我自然知道,父親您是舢芸城城主,舢州一切歸你管,而唯獨那軍權,卻一直掌握在與我楚家並列的魏家人手中。”
“二十年前,舢州管理軍權的大將軍之位本是我爺爺的,那魏家老祖只是個副將,雖然修為與爺爺同一層次,但他只能乖乖聽爺爺的話,魏家還壓不到我楚家頭上。”
“可魏家千方百計暗算爺爺,在那次一同前往朝北支援戰爭時,魏家老祖傳假令撤兵,留爺爺一人被圍剿,最後雖拼命逃出,但負傷太重,一年後便去世。”
“而那魏家老祖,本是罪該萬死,而父親你,卻不吭一聲,任他不被處置,最後大將軍官位空缺,他如願而上,而你,仍然不做半點阻攔!”
“然後呢,魏家人利用兵權,擠壓我楚家,勢要把你這太守也擠下去!”
“而我,不服氣!不服氣那魏家這般猖狂,不服氣父親你這般無能,不服我楚家竟被他魏家壓下去!我要修行,我要成巔峰,我要一刀砍下那魏家老祖的頭顱,為爺爺報仇!”
“可你們,為什麼就能讓我修練呢?母親,還有你,這是為什麼!”
說到這,楚過橋再次重重拍打一下桌子,已經不想再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