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英俊的臉蛋一下變得齜牙咧嘴。
“看看現在啥時候了,一寨子的人就等你一個人回來吃飯吶?”
女子瞪著少年沒好氣地道。剛才的淑女形象一下就煙消雲散。
在旁的數人都是輕嘆一口氣。“話說這都多少次了,二當家的還是不漲記性。”
少年反抗不得,只得求饒。“姐我錯了我錯了,下次改下次改,常生氣會不漂亮的。”
女子無可奈何,放下手。“罷了,知錯就好,姐又不是不通人情。”
只是一眨眼,女子雙手放在腰前面露微笑,變得跟先前一樣,話語變得溫和起來。
少年揉了揉右耳,與身後數人一臉黑線。“可怕的女人。”
少年名為陳長簫,女子是少年的姐姐,是這山寨的大當家,叫穆晴。二人便自然不是親姐弟。
傍晚時分,太陽落下最後一點餘暉,取而代之的是一輪彎月,此時正值六月初夏,明朗的夜空星辰點點,彷彿一隻只明亮的眼睛。月輪下的南壁山山頂,一簇兩米高的篝火照亮整個山頂,此刻大約三十個人圍在火堆一圈手腳並舞,優美的歌聲整齊而又高亢,年輕貌美的大當家醉醺醺地從圈裡出來,提起一罈酒便是精氣神足。
“各位兄弟,嗝~,為了我們的事業,來幹!”
話音剛落,仰頭抬手直飲半壺。
“大當家的亦是豪邁,幹!”
一眾人皆是一飲半壇。
散發出迷人香氣野豬肉,回味無窮的陳年酒,歡快無比的歌舞會,少年俱是看在眼裡。陳長蕭獨自坐在盛放酒肉的桌旁,手裡端著一隻碗,時而飲上一口,卻不是酒,只是水,陳長蕭論才藝,論功夫,這寨裡怕是找不出對手,唯獨論酒,連山下孩童都不如,一碗必倒。他起身朝寨外山崖走去,一群人早以醉得不省人事,也不知還有個二當家。比起眾人娛樂,陳長蕭更喜歡一人獨樂,站在山崖最前頭,一眼望去盡是月光如洗,兩字奇美,近一米八的高挑身材立得筆直,潔淨的黑白長自來風而動,少年從腰間取下一支一尺半的竹簫,將簫口輕輕的搭上嘴唇,一口長氣進簫,手指靈活的運作起來,簫聲如溪水靜流,明朗晴空,在夜晚的風中溫暖柔和,好似月女思惆。
詞曲名曰《向晴》,是陳長蕭為穆晴所做之曲,便是要讚頌姐姐。曲之靈妙,傳出去,都說是哪位隱世高人所作,讚歎不已。
“皆問月下有,獨我心向晴。”
曲罷,雙手附後,瞭望遠景,詩從口出,猶有意境。
微風掠過臉頰,掠起鬢髮,陳長簫微微嘴角上揚,不經心想,若是此刻有一美人在旁,定會痴迷於我,哈哈。
正在出神遐想,哪知右肩突然被人從後面抓住,嚇得陳長簫一跳,立馬回頭見一醉醺醺的女人臉披頭散髮。
“我說老弟,光出力不吃喝,這可不像你哦。”
“我說老姐,您該吃吃該喝喝,別出來嚇人好嗎?”
“男子漢大丈夫,不喝酒,說出去怕是被人笑話。”
穆晴說罷,抬手便是一口美酒下毒。陳長簫一臉無奈,正要講話,穆晴一頭倒向陳長簫。
“哎,一心雅緻全被糟蹋了,我背您回去。”
陳長簫正準備要說你莫不要醉倒在這,哪知下一刻就成真了。陳長簫轉過身去,彎腰一抬,腳沒穩,一個趔趄差點滾下山崖。
“沒出息,一個瘦弱女子都背不動。”
陳長簫不想說什麼,只是往前走。走幾步,突然背心發涼。
“你喝別灑我身上啊,我衣服新的。”
背後的穆晴哦了一聲,一手扔下酒罈,正好砸在陳長簫腳上,後者一聲慘叫。林中的鳥俱是慌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