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只是沈某好奇,洛道長究竟想到了什麼,這般驚愕?”洛林軒暗想片刻,方才向沈巍道:“沈大人,東郊的聚靈峰,你可曾聽過?”
沈巍搖頭:“未曾。”
既然沒聽過,那自然也就沒有去過了,洛林軒也不再繼續追問。
“那聚靈峰可是有什麼問題?”洛林軒這麼一問,倒是激起了沈巍的好奇,一雙眼睛盯著洛林軒,等著他之作答。
洛林軒頓了頓,糾結著是否要告訴沈巍這件事情,卻聽沈巍開口道:“看洛道長這般為難的模樣,沈某也不便勉強了。”
“沈大人,並非洛某不願相告,而是此事……”未待洛林軒說完,便見沈巍微微一笑,擺了擺手:“洛道長莫要急,沈某並非有何不快。你既是神武君的師兄,你之能為與思考方式,沈某自當是信得過的。沈某想,洛道長現下為難是否相告,乃是因為此事尚有疑慮未釐清,或者深藏風險不便告知,這些,沈某都能夠理解。”難得有如此知情知理的為官之人,洛林軒只覺得鬆了口氣。
“只是...”一個轉折,讓洛林軒方才鬆開的眉宇,有染上一絲糾結。
沈巍見他這樣,忍不住輕笑一聲,開口安撫道:“洛道長無需這般擔憂,沈某不過是想說,此事畢竟事關這碎屍命案,若是你有什麼線索,還請務必告知沈某才是。”
“這是自然,只要與案件有一絲半毫的關聯,洛某自當告知沈大人。”洛林軒鄭重而道認真的神色,容不得半分懷疑。
那便好。沈巍點了點頭,對於洛林軒,因為他是神武君的人,所以他信得過,那聚靈峰一事,想必他一定會向神武君講述,屆時神武君若是有什麼想打,自當會與自己商量。那麼此事,便交給他們師兄弟便是。自己這邊,尚有胡寶來的那一眾情人等著他去查探呢。
這邊,神兵閣之內,顧逸軒歇息了數個時辰方才醒來。見著林楓守在自己床邊,半撐著腦袋打盹兒,一個不穩,腦袋從手掌中滑下,重重在空氣中一點,又昂著頭,再次用手掌撐住。那樣子,著實有些令人發笑。
“你睡了多久,這小子就在這兒守了你多久。”半夏領著南星之門外走入,見著顧逸軒醒來了,便毫不客氣地做到他床邊,看著林楓的眼神中,多了幾分關切。
顧逸軒向外瞟了一眼,不知不覺,這天已經大亮了。看來自己睡的的確是夠沉的。轉眼看向林楓,他這姿勢維持數個時辰,想必睡得極不舒服。
起身,下榻,輕手輕腳地生怕吵醒了林楓,對著南星輕聲道:“南星姑娘,有勞。”
南星會意,微微一笑,雙手施法讓林楓浮空而起,輕輕地將他安置在床榻上躺好,蓋上棉被後,便隨著顧逸軒與半夏一道出了房門。
“算你有良心。”半夏半眯著眼睛瞄著顧逸軒,一邊的嘴角勾了勾,向其說道。
“呵呵,半夏大人過譽了。”顧逸軒搖頭輕笑,帶著二人向前廳而去。
落座後,顧逸軒面對半夏,觀察打量了一陣,看得讓半夏都有些受不住了:“你這臭小子,瞅著我目不轉睛地看,頭皮都發麻了,你看什麼呢?”
的確是沒被人這般盯著看過,半夏有些不自在,連說話的語氣都有些衝。
顧逸軒倒是沒將這一點放在心上,不在意地笑了笑,對半夏道:“看來這築元池對半夏大人的確是修煉靜養的聖地,短短數日時光,修為精進不說,連這軀體,也成長了不少。”
半夏看了看自己現在的身體,雖然離本體還差得有點遠,不過好在不是之前那團糯米糰子的身形了。如此,倒還能接受。只是頭上的這顆小白芽依舊同往日一般,在腦袋頂上晃來晃去的。
用手抓了抓頭頂的那顆小芽,半夏撇了撇嘴:“這顆白芽究竟還要在我腦袋頂上待多久?不會一直都在了吧?”想想若是自己恢復本體後還是這副模樣,那可真是...不忍直視。半夏當真是苦惱至極得很。
“夫君也莫要這般苦惱,南星倒覺得,這白芽在夫君頭頂上,著實得可愛。”轉頭見著自家媳婦那副微笑如蜜的臉龐,半夏簡直感動得想要流淚。嘩的一下撲到南星懷中,臉在她的胸口處蹭來蹭去:“娘子若是覺得可愛,為夫縱然再不中意它,心中也有些安慰了。”
這對夫婦,倒是有趣得很。顧逸軒在一旁看著這二人這般...嘻鬧?心下也是有些開心的。
“啊,對了,臭小子。”上一秒還在一臉幸福地在南星胸口趴著,下一秒就變了臉色,坐直了向顧逸軒開口。
嘖嘖嘖,這邊臉的速度,當真是比翻書還來得快。顧逸軒心中默默唸叨,面上依舊一副有禮的微笑:“半夏大人有何事?”
“方才我為你診斷之時,發現你之體內多了兩股原本不屬於你的陰暗之氣,正是它們在你體內橫衝直撞方才讓你痛苦難當。這兩道力量,究竟從何而來?是誰給你灌入身體裡的?”看那兩股力量將顧逸軒折磨得動彈不得,半夏當即篤定,此人便是鐵了心要顧逸軒的性命!
“不瞞半夏大人,這兩道力量,皆是黑巫之力,一道,是在數年之前,逸軒被黑巫之人所傷,種在體內的,另一道,乃是數天之前,被一名名為蒙扎的苗疆黑巫所灌入。”顧逸軒將自己那時的經歷悉數告知半夏,這才讓半夏瞭解到,在他不在顧逸軒身邊的這些日子,原來發生了這樣多的事情。
“你小子這些日子,可當真是忙得不可開交啊。”半夏一聲感嘆,隨後鄭重地向顧逸軒道:“黑巫之力的事情,你莫要擔心,本王一定傾盡所能助你將那兩道氣力拔出!”他可是百草之王,就不信還有什麼疑難雜症是他無法化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