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沈大人那邊如何了?顧逸軒見半夏這般為自己著想,感到有些窩心,對其微微一笑致謝道:“多謝半夏大人關懷,此後還有勞大人費心了。”半夏聞言,如以往一樣傲嬌,將頭向旁邊一偏,口不對心道:“你可還欠著本王極大的人情,本王可不想你這麼早便走了,屆時本王向誰討債去。”
南星在後面見著半夏這般彆扭的可愛模樣,半捂著唇,低低笑了笑,也不揭穿他,便是就這麼看著。
“嗯!睡得可真是舒服啊!”此時,林楓亦起了來,胳膊向上舉著,舒展了下身子,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被子,眨巴眨巴眼睛,環顧四周,見顧逸軒與半夏夫婦立身不遠處,即刻翻身下床,踱步到三人面前:“顧老弟,你可覺得舒服些了?”昨夜擔心顧逸軒再有個什麼閃失,他可是一直沒敢離開。
顧逸軒見著林楓眼底的青色,心頭浮現一絲愧疚,在林楓肩頭輕輕一拍,對他開口言道:“放心,我並無什麼大礙。不過是運功過猛,引動了黑巫之力在體內流竄,今後小心一些便是。”
話雖是這麼說,可顧逸軒乃是修道武學之人,運功提氣乃是常事,若是每每都這般,那可還得了!
“半夏大人,你說,顧老弟這情況,他……”林楓的話截至半途,便聽得半夏道:“無需太過憂慮,有本王在,有何可懼的。”
林楓愣了愣,手在後腦勺撓了撓,好像的確是如此。隨後便露出一臉憨笑:“半夏大人說得是!再說了,這裡還有白族長在呢,有您和白族長二人一道給顧老弟看著,這黑巫之力定是不在話下的。”
提到白曲靈,半夏揚了揚眉,心下倒是有些不甘心,方才聽顧逸軒說過,他不在的這些時候,都是那名叫白曲靈的女子為顧逸軒療傷治癒,聽說這醫術還不錯,他對這個女子,倒是有些興趣。
“好了,莫要再嘴貧了,既然你醒了,便跟我去一趟刑部,想必沈大人已經仔細盤問過劉五,希望能夠有些有效的資訊吧。”說著,顧逸軒拉著林楓便出了閣門,向刑部的方向奔去。
半夏縱然是想要叫住他,奈何顧逸軒的動作實在是快,他的手方才伸到半途,那人便不見了蹤影。
臭小子,身體內的疼痛方才緩解,動作就這麼快!當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夫君。”南星一聲呼喚,讓半夏即刻轉過頭看向自家媳婦,只見她微微一笑,蓮步走來牽起半夏一隻手,隨後腳尖點地,驟然飛至天際,追隨著顧逸軒的腳步跟了過去!
果然還是自家媳婦瞭解自己,知道他放心不下顧逸軒那小子,便帶著他跟著一道。眼中帶著笑意瞅了瞅南星,心下只覺得欣慰無比。
未過多久,幾人便來到了刑部之中。此刻,刑部已是忙碌了起來,一時之間竟是未能找到沈巍究竟在何處。
顧逸軒招呼來一個侍從,向其問道:“沈巍沈大人現在何處?”說著,將自己腰間的神武令在侍從面前晃了晃。
侍從認出眼前的人乃是神武君顧逸軒,即刻恭敬回道:“回神武君,沈大人天方才矇矇亮,便帶著一個持劍的道長去了西郊,說是要向一個人問問有關案件的事情。”
西郊?顧逸軒心中疑惑:“沈大人可有說,那西郊的是何人?”
侍從搖了搖頭,向顧逸軒回道:“神武君,這個,小人就不知曉了。哦,沈大人吩咐了,若是神武君前來,便將這封書信交與您,他說此乃是那位道長留下的重要資訊,需要您親自過目。”顧逸軒從侍從手中接過書信,微微點頭,輕聲言謝一番。
將信紙展開,仔細閱讀其中內容,待整篇讀完,顧逸軒眉宇之間便皺成一個川字。林楓見他那模樣,便知道信中所書的事情,定是又十分棘手了。
“這信中究竟寫了什麼?”林楓將腦袋湊到那封書信面前,伸長了脖子想要一覽。顧逸軒直接將信遞於他,方便他閱讀。
“這…”將一切瞭解清楚後,林楓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直直地盯著顧逸軒。想不到這劉五的膽子倒是挺大,竟然能去聚靈峰掘墓。
難怪聚靈峰之中,異人能夠進入。顧逸軒回憶當初的情景,那時以為,乃是異人習慣了聚靈峰之中的靈力排斥,遂才能夠入得峰內,現下看來,那聚靈峰的地脈早就在這劉五掘墓之時便毀去了,靈力護罩被撕開了一道口便是再也回不去,這才讓那些陰邪妖物進了峰中。
“那劉五,現在在何處?”顧逸軒此時的語氣十分不好,就像是被點燃的爆竹一般,隨時隨地可能引爆。侍從也察覺到他之異狀,謹小慎微地拱手鞠躬,方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劉五在沈大人審問的時候,因一道奇光而發了狂,將自己脖頸撓得鮮血直流,整個人也混沌不已,十分的不清醒。沈大人見問不出什麼,便讓侍從將其拉下去了。”
也不知道劉五這下是福是禍,林楓瞄了瞄顧逸軒的神色,若非劉五現下這般慘狀,恐怕顧逸軒一出手,他非死即殘。
回想當初在聚靈峰內與異人相鬥的煎熬,那可當真是九死一生的場面。也難怪顧逸軒會這般震怒了。
既然劉五尚不清醒,便沒了與他糾纏的必要,顧逸軒搖著頭,擺了擺手道:“罷了。”隨後轉身,對著林楓道:“林兄,咱們便去那聚靈峰走一遭吧。”洛林軒信中說,他在那聚靈峰之中見到了成群徘徊的異人,他得去看看,以免出現什麼不可控制的情況。
林楓點點頭,跟在顧逸軒身後,點地便飛身衝了出去。
這一邊,沈巍正與洛林軒一道,方才在西郊的打造坊前停了車。二人撩開車簾從馬車上下了來,只見那打造坊的姑娘勤勤懇懇地在磨石前細心打磨著手中的那塊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