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軒倒也是聽話,上前到白鳳魁床榻前,側坐在床頭,將白鳳魁的手牽起,默默探索其內息.
“母親體內的氣息平穩,只是有些虛弱,當是要好好靜養的.”放開手,變戲法似的從白鳳魁耳後繞了一圈,一朵嬌豔欲滴的鮮花便出現在白鳳魁面前.
“你這孩子,何時學會了這等哄女子開心的戲法.”白鳳魁笑著將花從顧逸軒手中接過,拿在手中把玩,眼光向顧逸軒身後看去,卻是沒有見到夢絡的身影.
“嗯?夢絡那孩子呢?怎得沒有和你一道過來?”平日裡,這二人向來是形影不離的,今日沒有見到夢絡,倒是令白鳳魁心底有些空落落的.
顧逸軒聞言,微微一笑回應道:”母親,夢絡今日進宮去了.”夢絡的身份,或許白鳳魁還不知曉,顧逸軒正遲疑著是否要告訴白鳳魁.
進宮?夢絡進宮作甚?白鳳魁眼底閃過一絲疑惑,拉著顧逸軒的手道:”夢絡進宮,是要去找南陵君主商議事宜.”白鳳魁聞言,臉上的笑意退卻了些,南陵國,以往宮氏皇族所建立的國度.
腦海中,回想起當年她擋住大睿士兵對宮氏那兩個孩子的追殺時候的場景.那孩子,現在不知如何了……
“夢絡為何會進宮?又為何要去找南陵君主?”隱隱中,似乎對夢絡的身世有了些許猜測。
“逸軒想,以母親的聰慧,當是猜得出夢絡的身份不凡。”顧逸軒輕言道:“夢絡身上的那股氣質,非富即貴,那是先天所成,模仿,是斷然習不來的。就逸軒方才所言,相信母親當是也能猜出個一二來了。”
白鳳魁看著兒子,每次他提到夢絡時候的神色,都與平常截然不同,眼神中帶了些溫柔,就連話語,也比平常更輕了幾分。
“逸軒,你……”她想問,顧逸軒對於夢絡,究竟是怎樣的感情。畢竟白鳳魁也是親眼見過鳳霖現身的,她深知自己兒子對於鳳霖抱著怎樣的男女之情,若是他是因為鳳霖而對夢絡動了心,那…
白鳳魁只覺得當下這關係實在是有些混亂,就連自己這個活了幾十年的過來人都有些拿不定主意了。遂才張口說了幾個字,便住了口。
“母親?”顧逸軒見著白鳳魁欲言又止的模樣,輕聲喚了喚。卻見白鳳魁搖了搖頭,向他道:“算了,這件事,唯有當事人才能釐清。”她相信自己的兒子,心思明確,定不會是那等思想模糊之人。夢絡與鳳霖,他自當會有個選擇。
母親這話是何意?顧逸軒心下有些不解,但還未來得及開口,邊聽得白鳳魁繼續道:“南陵國之君主,乃是當年倖存的宮氏皇族二皇子,宮玉流。看夢絡身上那股子傲然尊貴的氣質,不難想象,她便是宮玉流寵愛的皇妹吧。”這孩子,已經長了那麼大了。回想當初出手救助他們兩兄妹之時,尚且還是兩個手無寸鐵的孩子。
顧逸軒深知當年與宮氏王朝對抗之時,母親又多麼厭惡宮氏之人,心下不禁有些擔憂。
“現在母親知曉夢絡的身世,可會對她有所微詞?”若白鳳魁當真因身份而排斥夢絡,那麼對顧逸軒而言,可真是一件頭疼的事情。
好在白鳳魁乃是個明事理的人,聽聞顧逸軒的詢問後,思忖片刻,方才搖了搖頭:“夢絡與她之兄長在宮氏王朝危害百姓之時,也不過是兩個孩子。我雖然厭惡宮氏皇族,可也分得清好歹,他們二人與那些糟烏之眾不同,那群蠢貨作出的腌臢事,與夢絡兄妹毫不相干,我又何必將這個仇怨,結到兩個無辜孩子身上,”
白鳳魁的一席話,令顧逸軒緩了口氣,如此這般,便是好的。
“如此便好。”見顧逸軒微微鬆了口氣,白鳳魁忍不住笑了笑,稍稍撐起身子,靠近了兒子一些,調侃道:“怎麼?我對於夢絡有沒有意見,你怎麼這般緊張?”
顧逸軒也不閃不躲,一臉坦誠的笑意麵向白鳳魁:“那自然是因為逸軒不希望母親與夢絡之間有什麼隔閡。”
這小子,狡猾的很,竟然沒有套出她想要聽的話。白鳳魁無奈向後退了去,再次半躺在床頭。
“好了,不跟你鬧了,夢絡的事,之後我再向你為清楚。”兒子與夢絡的關係,她隨時都可以打聽。現在尚有更為重要的事情,需要問顧逸軒。
“話說回來,上次那個打傷我的,是誰?”白鳳魁說的,便是地室之內,那個將自己打傷後逃走的人。那樣詭異強大的力量,與之前交手的黑色食人怪物有得一拼,甚至比之力量更為強大!
顧逸軒一斂方才的笑意,肅然一色向白鳳魁將異人一事事無鉅細地彙報了一番。
一切事件擺在眼前,白鳳魁一雙眼睛從平靜變得驚愕,又從驚愕變為嚴肅:“這異人著實是個不應存在於世上地存在,究竟是誰在製造異人,其目的又是為什麼?”仔細地摸著下巴,白鳳魁低頭喃喃自語。
“目前此事尚且還在查探,一有訊息,我便會速速派人送信給神兵閣。”顧逸軒向白鳳魁保證道。
“如此,倒也是可以。”白鳳魁點點頭,極度贊同顧逸軒此舉:“在查案之時,你自己一定主意小心。”白鳳魁輕輕在兒子面上撫過,臉上滿是柔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