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砸吧了一口酒,黃老七的鬍子似是都有些上翹了,看來他口中的這個小子確實是給他氣著了。
李默言也不傻,靜靜聽完,悄聲問了一句:“前輩,冒昧問一嘴啊,您說的這個人,是不是就是白手起?”
“不是他個孽畜還能有誰!”黃老七這一句孽畜,也是張口就來,毫無顧忌。
聽完這句,李默言心中苦笑一聲,得了,合著自己這個老闆還是個人面獸心的主。這讓自己面對理直氣壯的黃老七,有點下不來臺。
“七爺,您看,您也鬧了他這麼久了,他也該知錯了,要不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吧?”金錢的誘惑對於李默言來說還是巨大的,心裡頭合計了一陣,他還是決定試探試探,但凡黃老七點了個頭,這事兒可就好辦了。
但是他忘了,黃老七找上門來,也是為了讓他不插手這件事兒,聽了李默言這句,黃老七吧酒盞往桌上一拍怒道:“你這廝,還幫著那個孽畜說話,如果他心裡知錯,又怎會想辦法找這麼多人對付我?想我黃老七千年道行,還能被這麼個玩意兒治住?”
瞅見黃老七發火,李默言心裡頭也突突,忙諂笑道:“那是,七爺是誰,您這樣,這個事兒啊,我也不是您的對手,您能找我坐下來談就是給我面子,您想怎麼解決吧,咱們總不能這麼拖著不是?”
黃老七眼珠子咕嚕一轉,瞟了一眼李默言道:“你有個屁面子,老子要不是跟李老頭是老相識,就你這兩下子,老子連你一塊收拾了。”
一語中的,李默言這時候才恍然了,原來這老爺子跟李繼唐是老相識,那就更好辦了,趕忙起身來到黃老七身邊,伸手就要給黃老七捏腰捶腿,但是來到近前,手這麼一伸,明顯一股透骨寒氣就清晰的撲來,霎時間如三九掉冰窟般。
臉上的肌肉一抽,李默言還是堅持的伸出了手,任由寒氣刺骨,疼痛到麻木,給黃老七捏著肩膀笑道:“原來您跟我爺爺是老相識啊,早說啊,您看七爺,我爺爺也不在了,我這窮小子一個,也是剛剛入行,這是我頭一單生意,這要是砸了,以後在圈裡我就沒法混了,您看,這個事兒咱們能不能商量?”
黃老七心裡頭明白,李默言隨意捏這兩下,也是遭了罪的,自己又倒上一杯,砸吧著嘴道:“這個事兒嘛,也不是沒的說,商量還是能商量的。”
第二天一大早,白手起剛到公司,那個俏麗秘書就告訴他李默言已經在等著他了。白手起略一合計,快步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李默言已經是抱著一杯咖啡在等著他了,本身就背心褲衩,一雙拖鞋,這再加上一宿沒睡,蓬頭垢面,如若不是白手起吩咐過,就他現在這副鳥樣,估計有卡也進不來。
眼瞅著白手起來了,李默言趕緊把咖啡放在桌上,起身道:“白叔,我來是問你點事兒。”
白手起呵呵笑道:“小李啊,來這麼早啊!”瞄了一眼桌上的咖啡,隨後朝向秘書怒道:“這活怎麼幹的?去給李師傅準備一份早餐!”
秘書聞言,慌忙推了下鏡框,踩著高跟鞋小跑著就出去了,李默言的一句“不用”都沒來得及說。
示意李默言落座,白手起笑道:“這些小丫頭,心思都用不到正地方,你也別介意啊,說吧,這麼早就找來了,什麼事如此著急啊。”
“是這樣,白叔叔,能跟我說說你女兒的病嗎?”李默言也不含糊,張嘴就問。
“這……”白手起的表情明顯極其猶豫。
“哦,白叔叔,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有些東西,可能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我需要跟您確認一下。”
白手起掏出兩根菸,遞給李默言一根,把臃腫的身體靠到沙發裡,半晌,長嘆一口氣道:“我這個女兒,打小雖說是嬌生慣養,但是還是非常懂事兒的,從來也不會惹麻煩,我一直很是省心,但是從去年一次跟同學聚會以後,回到家裡就病倒了,一開始只是發燒,不過持續時間還是很長的,用了不少藥,卻好不了,為了這個事兒啊,我還很是頭疼,醫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直到後來,燒退了,但是這腦子啊,也就燒壞了,談不上傻,但是這個眼神兒上啊,已經和正常人不一樣了,而且脾氣特別暴躁,不管是對誰,一直也是喜歡一個人待著,也不出門,除了在家裡花錢,什麼也不幹,心理醫生、私人醫護不知道請了多少了,沒有一個有用的。”
再度嘆了一口氣,似乎又想到什麼,把身體靠上前來,盯著李默言道:“難不成……你的意思是……我女兒的病還和公司的事情有關係?”
李默言點點頭道:“按目前我瞭解的情況來說,應該是這樣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女兒得病的日子,應該是和公司出事兒的時間很相近吧?”
一語中的,白手起足足愣了半天才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都是從去年開始的,不過……這兩件事兒,怎麼可能是有關係呢。”
沒有理會白手起的話,李默言繼續道:“另外,您的家裡應該是不大太平吧?”
這句話一出,白手起的臉如豬肝,蠟黃著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