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突然出現在家中的黃仙,李默言略微顯得有些手忙腳亂,雖說跟著李老頭,這些東西他多多少少都瞭解過,但是也都是在書上和口傳中得知一些,真正意義上見到黃仙,這還是頭一遭。
“晚輩李默言,前輩有事兒您直說。”對於這些經年老怪,輩分上自然要超出李默言許多的。
黃天止笑道:“李繼唐眼光不錯,還真像是那麼回事兒。你也別前輩前輩的叫了,叫我一聲黃老七就行,我按輩分算得是黃三太爺的遠房弟弟。”
黃三太爺的大名,李默言自然是知曉的,那可是古時就極富名望的仙家,相傳黃三太爺兄弟五個,他排行老三,兩位兄長為保玉帝,戰死沙場,玉帝念其功勞,封號黃家太爺,幾千年來,黃家也是保了不少朝代。
能跟黃三太爺掛上勾的,那可都是了不得的人物了,眼前這個老頭,張口就來,自己是黃三太爺的遠房弟弟,這就像是你家門口有人敲門,開啟門來,來人告訴你:“我是秦始皇,其實我沒死,我有一筆巨大寶藏深埋地底,你借我兩千塊錢動工,挖出來我分你兩億!”
雖說眼前這位身份還需掂量,可實打實的是位仙家不假,既然是仙家,那便是不會撒謊的,要麼不說,說了就是實話,況且,黃三太爺的大名黃天霸,李默言還是知道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老頭和黃天霸是一個輩分的,也有個千把歲了,讓自己喊黃老七?是不是隨和的過分了。
“坐吧,不用拘束。”黃老七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乖巧落座的李默言才想起來,這他孃的是在自己家!
“我們,見過面的。”黃老七又重複了一遍這句話。
李默言試探道:“在保安室和白手起家裡的都是您吧?”
黃老七點了點頭笑道:“不錯,不錯。”
李默言是個誰對他好,他就感恩戴德的人,所以黃老七的態度也讓他直接產生了對其的好感,索性也不囉嗦道:“您找我,是因為白家的事兒?”
“不錯,不錯,白家的事兒,你就不要管了。”黃老七歪著頭,直勾勾的盯著李默言的雙眼道。
雖然不太明白黃老七為什麼會找上門跟自己來商量,但是有的商量畢竟是好事兒,這可關係到自己的一百萬大洋啊。
“前輩,我也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畢竟,白手起也讓您折騰的夠嗆了,差不多就得了唄,冤冤相報何時了,您說是不是。”
“我這裡有個故事,你想不想聽聽?”黃老七捋了一把鬍子,慢悠悠道。
李默言眼珠子一轉,壓著兩個手朝黃老七笑道:“前輩,你稍等,稍等哈,我有酒,有酒。”說罷,兩屋幾趟穿梭,這老哥倆跟前就擺上了酒和乾果。
瞅見酒,黃老七也是眉開眼笑,“滋溜”一口,嘆了口氣。
“老朽本是黃家仙,但不是保家仙,我黃家名聲在外,可唯獨我不是,其實我只是不想拘於那些個規矩,不過,要是碰上有緣人,能幫還是要幫上一把的。”
“那年我在黑龍江雲遊,路過一個礦場,碰巧肚子餓,我就進去找了一口吃的,別說,這幫礦工的日子過的還挺滋潤,燒肉白酒一樣不少,一時高興,就多喝了兩杯,直到礦工們回來,我遠遠的這麼一看,這幫子礦工,一個個面帶煞氣,臉透死局,擺明了是要出事兒。我黃老七雖然作風上有些跟別家不同,但是吃人嘴短,晚上我就託夢給其中一個礦工,叫他要多多注意了。”
“人算不如天算,也不知是哪個缺德玩意兒傳開的夢見死人能發財,這幫礦工第二天不光沒聽我勸阻,還他孃的趕了個早兒。等我回過神來回去看看的時候,礦已經塌了,一這幫礦工全蓋在裡頭了。等我進去,就剩了一個活口,但也是個殘疾了,兩條腿全折在裡面了,眼看著進氣少出氣多。”
“我就跟他講,我是仙家,承你一口吃的,我得回你這個情,有什麼遺願你就說吧,我這把老骨頭就給你跑上一回。這小子也知道自己是不行了,告訴我家裡還有老婆孩子,擔心自己出了事兒沒人照顧,希望我能給討些錢,好讓孤兒寡母的過上個好日子,還讓我傳個話,不讓孩兒他娘改嫁,之後也就嚥氣了。”
“出來以後,我把他們的補償金給想辦法弄了下來,給他家寡婦託了個夢,要說他這個媳婦比他還是強上不少的,夢裡頭就把我姓名要了去,隔天就在家裡頭給我供了起來,我這個人,不喜歡別人欠我的,也從來不欠別人的,既然承了他家香火,也不能白承。”
“他家的小子還是挺有悟性的,我給指了條生財之道,這小子就用他爹留下的補償金開始做了生意,手裡頭也有了錢,時間長了,也就熟了,誰知道這小子心術不正,慾望越來越貪婪,野心也越來越大,手段也越來越狠。”
“我惦念著承了他家的香火,也幫了他幾次,可是後來,這小子提出的要求越來越過分,甚至是有違天和,我便開口拒絕了他,結果這小子,手裡有錢,也是越發的囂張,一怒之下竟然當著老寡婦的面撤了老子的香案,如若不是老太太晚上跪著求我,說他兒子只是一時迷了心智,看在多年的香火緣上,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但是老子哪是受氣的主,要不是惦念這兩年的香火緣,我定要讓這小子橫屍當場,不過我也跟老太太打了包票,不傷他性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得罪了我黃老七,他還想有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