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常在聞言眉頭微微一皺,他笑道:“柴愛卿想知道什麼答案?想知道我與依兒是否有私情?想知道依兒在武王府所作所為是否是受我的指使?”
“是,臣想知道,我想不僅我想知道,我父親他老人家也想知道。”柴嶸崢追問。
風皇聞言臉上露出了一抹追憶之色,他道:“當年你父親柴向天輔佐先皇連任我朝兩朝宰相,老宰相也是看著朕長大,輔佐朕登上皇位,介紹朕拜入我天玄國第一高手沐戰陽門下為師,你父親對朕的恩情情比天高,可他明明知道我與依兒自幼青梅竹馬,卻還是無情的將我和依兒拆散,我敬老宰相,可是我也恨他,沐千秋到底哪裡比我強?為何要拆散我們?直到後來我明白了。”
“皇上明白了什麼?”柴嶸崢問道。
“十九年前,若非沐千秋從青雲城起兵幫助朕打敗明荒軍,這天下怕是早就易主了,這些年若非他武王沐千秋的威名,其它諸侯國早就蠢蠢欲動,欲要對我天玄國下手,所以沐千秋確實比朕有才能,雖然不願意承認,卻是不得不承認。”風皇淡淡的說道,雙拳卻緊緊的握住。
“那你為何還要對武王動手?他乃是我天玄國的功臣,如果皇上不出手,武王也斷然不會造反。”柴嶸崢反問。
“因為這天玄國只有一個君王,君便是君,臣便是臣,君的地位又豈能被臣所壓迫?朕的子民又怎可只念及他武王卻忽略朕?而我只是略施手段試探他而已,如果他武王只甘心做一臣子,那麼一切安好,可是結果你也看見了,他並不願意安心做臣子,反而藉此事起兵謀反,竟然如此,朕自然容不得他,而我的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了找回一個君王該有的地位和尊嚴。”風皇越說越動怒,手中的指甲甚至都嵌入了肉中。
“可是您不該將依兒捲入其中,成為你與武王博弈的棋子,當年的事你不是不知道,若非風煙寒出現,你和依兒也許早就在一起,可是正因為風煙寒的出現,卻讓你背叛了依兒,你和武王當年乃是受萬人矚目的天之驕子,而風煙寒更是集容貌與天賦於一身的天之驕女,英雄愛美人,這是人之常情,可是你卻為了風煙寒背叛了依兒,依兒當時年紀小,且是大家族的小姐,她怎能忍受你的背叛?
正因為如此,她決定報復你,選擇了當時與你同為天之驕子的武王沐千秋做為婚嫁物件,在我父親和你的師尊沐戰陽的撮合下,兩人定下了婚約,但奈何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後來依兒愛上了武王,並懷有了身孕,而武王卻機緣巧合下卻與風煙寒發生了雨露之情,以至於後來武王與風煙寒相愛,這一切的一切最後傷害的卻是依兒,若說罪?她何罪之有?不過是一個可憐人。”
柴嶸崢語氣沉默,心卻是一陣絞痛,那是他的妹妹啊!
風皇風常在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他冷冷的說道:“我承認當年我犯下了錯誤,可是你以為柴依在這其中又擔當著什麼光彩的角色?雖然我將他當成一枚棋子去對付沐千秋,可沐千秋又何嘗不是在利用這麼棋子來對付我?而柴依她明白一切卻仍然甘心被利用,這一切不過是因為她也在利用我和沐千秋?她甘心成棋子,同樣也將我和沐千秋當成了棋子,若非如此,我與她的密函為何一直被她保留沒被銷燬?反而成為沐千秋起兵造反的藉口?她恨我和沐千秋,所以她想讓我和沐千秋爭個兩敗俱傷。”
柴嶸崢沒有吭氣,因為這是事實。
但是他並不認為柴依此舉有錯。
兩人沉默不言,氣氛瞬間變得沉重無比。
……
血漫河河底,無數的骷髏屍骨密密麻麻的散落在河底。
放眼望去,那密集的程度簡直讓人難以直視,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片人間煉獄?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才會死去如此多的人?血河之中,一陣陣如同來自地獄的呻吟哀嚎在水中不斷的迴響,再看看那遍佈的屍骨場景,當真是一片活脫脫的地獄之景。
兩道身影在水中隨著血水不斷漂浮,血水中一股股強大的血氣正瘋狂的侵蝕這二人的身體與魂魄,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反正這二人一直在水中如同蜉蝣般隨水而流,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沐塵與後來跳下的陸殊途。
此刻沐塵的意識很清晰,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他想睜眼反抗,可是他之前身負重傷再加上血氣的侵蝕讓他無可奈何,他感受到了一種來自死亡的召喚,反抗久了,也便失去了再度反抗的力氣,慢慢的他竟然生出死也是一種解脫的想法,太累了,自從重生的那一刻,他每時每刻都在為復仇而努力修煉,多少次的鬼門關口徘徊,時刻忍受著孤獨寂寞的侵擾,人生太苦,修煉太苦,死反而很輕鬆。
“就這樣吧!也許這樣能更快的見到暮曦。”
沐塵如是想,就在他的意識薄弱到極致的那一刻,一道道青藍色光芒突然從他的身體內迸發而出,青藍色光芒躥出其身體,瞬間形成一片護罩,將沐塵與陸殊途圈入護罩之中,讓二人免受血水中血氣的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