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隱藏實力了?不對,你還不是先天境。”
張玉繞到任盈盈身前,迅疾點住膻中穴,他不放心,又將擒龍點穴手的本領拿出來,前前後後點過三通,徹底封住內勁,除非她立刻突破至先天境,不然絕難憑自己的內力衝開關竅。
“我未帶劍,你用得著如此小心嗎?”
“對付猛虎,當用鐵鏈,你教的嘛,聖姑!”
“哼!去過一趟杏花樓,膽子沒了,狄白鷹,還是寧王把你嚇著了?”
張玉冷笑道:“是你!都說最毒不過婦人心,任大小姐還沒變成婦人,就已如此狠毒!答應好的支援人馬呢?十里東湖,戰船遍佈,你指望我從湖底游出來?”
“你不是做到了嗎?”
“我要是沒做到呢?”
“颳風下雨,都有危險,何況深入虎穴,刺殺日月神教的護法堂主,怕死?我可沒逼著你去,不殺狄白鷹,你回得去黑木崖嗎?江湖上黑白兩道,誰能容你?我已經為你創造出最安全的條件,你還不知足?你也知道寧府水師利害,把朱雀堂的弟兄送光,也於事無補!”
“你這麼一說,倒讓我感動得想哭。”
張玉輕笑一聲,看向插在地面的蠟燭、線香,還有燒紙錢的灰燼。
“聖姑,你擱這……”
“我…”
“祭你爹呢?”
任盈盈冷笑一聲:“逞口舌之快,出言無狀,這就是張副堂主的本領?”
聲音從笠帽下傳來。
張玉眉頭微皺:“說話就說話,帶著個破帽子,自以為高人一等?最煩你這號人,裝神弄鬼的,老子倒要看看小娘們長得乖不乖!”
“你敢!”
任盈盈奇經八脈被封,站在原地,動彈不得,只見那隻手,衝著自己面門抓來,她唯有厲聲呵斥道。
張玉的手扯住面紗一角,輕笑道:“有何不敢?莫非聖姑也曾立下誓約,第一個取下面巾的人,就非他不嫁?若是這樣,那倒是要好好考慮一番,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若是哭著鬧著訛上我,也是樁麻煩事。”
任盈盈正值妙齡,心智老練,卻也不容許別人詆譭自己引以為傲的容貌,她心中火起,冷聲道:“哼!隨你的便,反正天下男子死絕,我也不會正眼瞧你。”
“那正好!”
張玉抬手一揚,笠帽高高飛起,掛上柳樹梢頭。
卻見一張秀麗絕倫的臉,肌膚雪白,隱透暈紅,烏黑長髮,金釵珠環,透著貴門閨秀的大氣端莊,眉宇間英氣勃勃,雙目有神,顯露這是一位巾幗不讓鬚眉的女丈夫。
任盈盈冷笑道:“看夠了吧!”
“還以為藏著什麼稀世美玉,不過如此。”
張玉的手放到她臉上,水嫩的剝殼雞蛋,手感倒是不錯。
“你要幹什麼?”
任盈盈顫抖聲道。
她出生在日月神教,自幼就見過男子間如何勾心鬥角、諂媚阿諛、唯利是圖、手足相殘的,她想活下去,只能去學他們的行事作風,只是內心深處卻極反感。
時間一長,心態就發生莫名變化。
她厭惡男子近身,反而對……,這已是任盈盈一樁難以啟齒的秘密。
“因為你背信棄義,撤走接應人馬,老子差點死在湖底,不該跟你算賬嗎?”
“你…你別衝動!”
張玉本想收手的,見她滿臉屈辱之相,愈發激起幾分意趣。
“衝動?我倒覺得自己很冷靜,你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