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當中,有誰願意投降?”
“姓鄭的,我們本為神教麾下,護法堂弟子,聽命東方教主和狄堂主,你現在讓我向誰投降?莫非朱雀堂已經叛出了日月神教?”
晨曦時分,紅日和煦。
長桅上端,懸掛一面紅底大旗,迎風招展。
金線紋繡成的雙翼大鳥,尾翎拖焰,異常神駿,高昂其首,冷眼俯視世間萬類,旁邊繡有七個字,四大三小——日月神教朱雀堂。
“小嘴叭叭挺能說啊,來人,摘下唐統領的口條!”
“叛賊,唐某做鬼也~啊!嗚嗚…”
勾刀探入,半截舌頭掉在甲板上。
停泊在蘇公堤前,那首畫舫了無蹤跡,換成一艘中型雙層福船,大小介於青雀黃龍之間,但船上裝備兩門大發貢、六具佛朗機炮,火力極為強大。
“咕咕~”
東湖上的風,一向變化無常,上午吹北風,下午就吹南風了,沙鷗乘著風向來回,在湖面上捕食魚蝦。
這兩日收穫尤豐。
寧府水師探知朱雀堂人馬,聚集在蘇公堤附近,並未靠近襲擊,反而白衣輕舟,遣典史朱立本,登上任盈盈座船,密談良久,方才離開。
二層甲板左舷邊,捆著四十來人,西苑菁華,盡數在此。
“聖姑她老人家宅心仁厚,已經下令,但凡願意撥亂反正的,既往不咎,倘若頑抗到底,就是死路一條,看看吧,唐梟便是下場!”
鄭森龍踩住唐梟胸口,鐵鏈五花大綁,割舌剜目,既無法反抗,也不能叫罵,躺在甲板上,鮮血覆面,牛喘不停,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頂撞聖姑,就是背叛日月神教!”
他冷笑一聲,鬼頭大刀落下,西苑統領的頭顱,飛起,落入湖裡。
“死不足惜!”
鄭森龍用袖子,擦拭刀頭鮮血,他看了眼船艙,若非聖姑有令,自己才懶得招降,一刀一個痛快送上路,已經是他能發的最大菩提心。
朱雀堂與護法堂是有血海深仇的!
新舊交替時,朱雀堂主羅長老第一個跳出來,當出頭鳥,可惜威風不過三秒,在殿前被童百熊斬成兩斷,遠在南國獨自發展的朱雀堂,自此不受信任。
狄白鷹親率四苑統領進駐堂部,到處抓人,許多香主級別的教眾,全家老少一個不留,捕風捉影、嚴刑拷打,大行株連之事,最後殺紅了眼,發明割舌剜目之刑,教斷頭之魂無處喊冤!
原本雄踞南國的第一大堂口,短短數月,從四千弟子,被屠殺得只剩八百人。
贛江水紅,江口積屍。
是年,魚蝦價錢大跌。
那段時間,連正教都嚇懵了,日月神教殺起自己人來,比他們還狠十倍,頗有勾踐令三百死士自刎於吳軍陣前的那種震撼感,更加坐實魔教血腥殘暴之名。
“殺!”
“再殺!”
鄭森龍每次下令,都隨機挑選個幸運兒,拖到船舷邊斬首,連人帶屍首拋入湖底餵魚。
“我…我投降。”
“我也願聽命聖姑,從此以後死心塌地……”
“我也願降!”
……
有個帶頭的,很多事就順理成章。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