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著扯著,她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這張臉,明明是滿臉兇巴巴的模樣,怎麼把臉頰一拉長就那麼好笑呢?
明明在生氣撓人呢,卻被自己製造出來的南之易的鬼臉逗笑,也是沒誰了。
聽到她笑出聲,南之易心裡暗喜——看來今天這關,是過了。
“好了,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他抓住機會環住她的腰,拉近兩人的距離,貼著她耳邊輕聲地說。
好些天沒有這樣肌膚相觸了,他看著她眸子裡的光華流轉,和漸漸起了紅暈的耳根和麵頰,只希望時光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他也真是傻乎乎,一直糾結於凌俐結束通話了電話的事,也對於她不理解他主動背鍋的行為有些怨言。這幾天被她不冷不熱地對待,還以為她沒消氣,也沒敢湊上去找排頭吃。
結果,直到晚上看到她明明注意力在他身上,卻仍舊裝作不注意的模樣,又發現她故意賭氣不帶手機出門,他忽然福至心靈悟了過來。
不就是小粉妹吃醋了嗎?這麼可愛的行為,他怎麼還繃著臉和她講道理呢?
凌俐撇過了頭,嘴巴還嘟著,重重地哼了一聲,顯然不想讓他這麼輕易過關,又拿指甲掐了掐他的手臂。
他也不放手,也不再進一步,就那樣拿手臂圈著她,一動不動。
好一會兒,南之易放柔了聲音:“我們以後不要為不相干的人吵架了,好嗎?”
被他一下子溫柔地不得了的眼睛看著,耳邊是他低沉溫潤的聲音,凌俐再有氣,這時候也軟化了下來。
“那你以後也不能為了桃杏給我難堪。”她鼓著腮幫子,開始討價還價。
南之易一笑:“我什麼時候因為她讓你難堪過了?不管誰對誰錯,我還不都是在你這邊?”
他剛說完,馬上意識到不對,立即修正:“我錯了,老婆永遠沒有錯,錯的都是別人。還有,我就不該拿老婆和其他雌性生物比較,完全不具有可比性,完全不在一條食物鏈上。”
“求生欲蠻強的嘛,”凌俐笑起來,嘴角兩個淺淡的梨渦明顯起來,“你可記得你今天的話了!”
他輕揉著她的發:“記得,永遠記得。”
話都說到了這一步,臉都貼著臉了,她還能怎樣?
凌俐終於微微嘆氣:“好吧,原諒你了。”
南之易臉上是得逞的笑,抱著她大大地親了一口:“老婆最好了。”
“口水!”凌俐抹了下臉嫌棄地說,之後神色有些暗淡,“就是看不成鴿子花了。”
珙桐四月開花,因為桃杏出事折騰來折騰去的,他們早錯過了花期。
南之易答應她的事,第一次失約了。
他有些愧疚,不過轉瞬就笑起來:“明年我們再去就好了。再說,漂亮的花千千萬,珙桐不過就是少見了一點。要說正當花季的,藍花楹不錯,只是這邊太少不成規模,還有就是鳳凰木,再兩個月開得一片紅燦燦……”
南之易喋喋不休地說著,凌俐的注意力,卻忽然被其中一個有些熟悉的花名吸引。
她有些怔忪,不知道為何一下子想到曾經的昌州之行和那件單身狗大衣,腦海裡浮現出上一次開庭後,祝錦川對她說的話。
他一直在質疑凌俐的付出值得不值得,凌俐也因此對他總是說南之易靠不住的行為,有些反感。
感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就算難免有些磕磕碰碰的地方,就算在旁人看來不對等的地位和付出,也不妨礙南之易真心待她,也不妨礙她對這樣的生活甘之若飴。
“怎麼了?”南之易發現她走神,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哪裡不舒服嗎?”
凌俐連忙搖頭,收起自己不斷髮散的思維,對著他笑笑:“明天要喝什麼湯?我去準備材料。”
“隨你,”他笑著說,“你做的,我都喜歡,砒霜都能喝下去。”
“貧嘴。”凌俐揪著他的嘴,卻忍不住在他嘴角邊緣親親地啄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