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對南之易說:“瓊州日頭太毒了,這是防曬霜,你記得每天下地前塗。就算還是會曬黑,可也能保證你不被曬傷的。”
南之易看了看手裡的小金瓶,一抬眼全是疑惑:“防曬霜?我個大男人塗這玩意?太矯情!”
看著他裸露在外一片片紅得礙眼的面板,凌俐忍不住唸叨起來:“你這都紫外線過敏了還不塗防曬霜?真要被太陽曬成大蝦嗎?”
南之易瞪大了眼睛:“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對紫外線過敏?”
“誒?”她也同樣瞪大眼。不是紫外線過敏?那他身上這一團團紅的,是什麼?
幾秒後,南之易翻起了熟悉的白眼:“大姐,麻煩你不要想當然亂開腦洞。我一個天天下地的老農民,你咒我紫外線過敏,是要砸我飯碗嗎?
被他一責問,凌俐忙不迭擺手否認:“沒咒你……”
沒等她說完,南之易滿眼的嫌棄:“傻貨,誰讓你亂開腦洞的?我這是吃了海鮮又喝了啤酒才過敏的,跟紫外線沒關係。”
“啊?”凌俐吃驚臉,轉瞬又咬著牙:“那你還說晚上吃海鮮!不要命了!”
看她一副氣到不行的模樣,南之易卻忽然心情好到不行,仰著頭笑起來。
笑過了,他垂眸看著眼前這張鼓著眼睛故意裝出兇相的臉。
嗯,不錯,眼神很有氣勢,薄唇緊抿也像是馬上要發火,可經過一天的奔波,她頭髮亂到不行,一簇簇不安分地飛起,毛茸茸的一團,中間簇擁著一張因為熱雙頰紅撲撲的臉。
這模樣,讓人想起一枚毛絨絨又粉嘟嘟的小桃子。
看來,粉妹的外號又要多一個了啊!
南之易唇角不自覺地上揚,很自然地伸手拍了拍她的頭:“乖,一個人要注意安全,等我回來。”
凌俐傻傻地嗯了聲,看著他轉身離去,又看著他慢慢走遠。
心裡卻開始犯起了嘀咕,等他……回來?這是幾個意思?
凌俐忽然間有些不自在起來,忙轉過身,從包裡掏出證件和機票,排到等待安檢的隊伍最末。
十幾米外,南之易忽然止住了腳步,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剛才指尖觸到的那看起來毛茸茸、實則柔軟順滑的感覺,似乎,比摸汪星人的手感,還要好些?
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他又回過頭,凝眸看著那個沿著隊伍緩緩前進的身影。
老田不在,她舅舅也不在,晚餐沒人做,指望粉妹自己的手藝,怕沒幾天就會被毒死。
可要是出去吃,一個女孩子家家,大晚上獨來獨往,又很不安全。
還有她窗戶外那惹禍的懸鈴木……
他從來都把手裡的專案看做遊戲一般,可這一刻,卻有史以來第一次覺得,手裡這專案似乎有點礙事了。
看來得想點辦法加快手裡專案的進度,早點回雒都去,免得他這顆懸著的心,老是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