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由於專案已經開了頭,南之易至少呆夠這頭三個月,等第一批稻種出來了,再回阜南去。
南之易也是這個意思,還一直表示做人就得善始善終的,既然開了個頭,至少做完第一階段的工作再走。
凌俐雖然遺憾不能馬上抓他回去,也腹誹著瓊州大學這還是佔了個大便宜,不過好歹也算是個差強人意的結果,不用撕破臉真的鬧上法庭,已經不錯。
解決了心頭大事,凌俐從辦公室出來,看著白日裡火辣辣的太陽漸漸西沉,天邊那一簇簇的金色漸變成紅色,心情也和那火燒雲一般,美不勝收。
南之易也很輕鬆。事情因粉妹而起,現在又被她攪和掉,一點點不守信用的心理負擔也沒。
離開阜南大學那個他已經適應了四年多的環境,離開他一手一腳帶出來的團隊,也是迫不得已的事。至於瓊州這邊,他始終抱著的是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也自信就算沒有最好的實驗條件,他也一樣能出成果。
不過,能夠繼續順水行舟,總比逆流而上輕鬆,尤其是不用重新經歷一次建立團隊的折騰,對他而言省卻了很多麻煩。
而且,他也不用在瓊州這個比他老家還熱上幾分的地方呆上五年,更不用委屈米粒古麗整天蹲在空調房裡出去遛個彎都要熱得直喘氣。
想到這裡,他眼睛晶亮唇角彎彎:“這邊海鮮大排檔很棒,普通的貨都比你在雒都能吃到最貴的鮮甜。小海獺,要不要晚上去試試?”
一聽到海鮮,凌俐口水直冒。
她愛吃海鮮這件事,不知道怎麼被南之易發現的,每次要是有海鮮鍋可以吃,不管是田正言還是南之易,都會特意叫上她,還會多準備些食材照顧她比一般女孩子大得多的食量。
這些天焦心南之易的事,她就沒怎麼好好吃過飯,而靠海的瓊州盛產海鮮的美名在外,對於餓到快要前胸貼後背的凌俐,實在是很大的誘惑。
只不過,想想祝錦川明天就要回雒都,還說要檢查她的功課,凌俐終於還是忍住洶湧的口水:“我還有案子明天要彙報,這次算了吧。三個月後我來接您回阜南,到時候再吃也不晚。”
接著,她看到還有一半十一點鐘飛雒都的飛機,趕忙下單訂了票。
最後,晚餐是在學校周邊的粥店解決的。
他們一坐下,服務員就操著標準的瓊式普通話,跟他們推薦特色的豬紅粥,拍著胸膛跟他們保證著不好吃不收錢。
南之易當場皺著眉頭嫌棄:“不吃,怪噁心的。”
服務員鍥而不捨繼續推薦:“今天的例湯是豬肺湯……”
凌俐則知情識趣打斷服務員的喋喋不休,開始點菜,完全避開南之易的雷區,最後點的是一頓最平平無奇的皮蛋瘦肉粥加清炒的幾樣素菜。
和南之易知道她愛吃海鮮一樣,對於他的口味,她也是略知一二的。
他不那麼愛吃肉,哪怕是在吃火鍋的時候也是涮蔬菜居多,跟大部分男人無肉不歡的習性相去甚遠。
至於阜南人民深愛的內臟,包括血旺、腦花之類,南之易雖然不至於矯情到看都不能看,但讓他吃一口,則是完全不可能。
然而,說起飲食習慣,他老家卻是正宗的南方人,位置比阜南還靠南得多,食譜廣泛到令人髮指,號稱天上飛的除了飛機不吃,四條腿的除了板凳不吃以外,還特別愛吃隔壁省份的人。
凌俐只能推測,南之易這樣另類的飲食習慣,大概和他家裡的習慣有關。
晚上九點,送凌俐到了機場,南之易對著她眨眨眼:“那米粒和古麗,你每天幫我遛?”
解決了心頭大事,凌俐絲毫不介意這忽然落到她頭上的雜事,語氣堅決地表著態:“嗯!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
等要過安檢了,凌俐想了想,從包裡掏出自己的防曬霜,轉過身塞到他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