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穩住聲音,再次確認著心裡的想法:“等一等,你不是袁非的家屬?”
“我呸!我會是那個禽獸的家屬?我女兒才多大點年紀,他也下得去手?”
那婦女眼睛刀子般狠狠剮著凌俐,恨不得將她剝皮吃肉的架勢:“給這種人當律師,你就不怕天打雷劈,被老天收了你去?”
話音未落,那女人又揚起手,似乎想再給凌俐來一下子的模樣。
戚婉再次驚叫出聲,而下一秒,女人卻已經倒在沙發上,有些錯愕地望著凌俐,手還保持著揚起的狀態。
凌俐甩了甩手,剛才因為用力過大有股筋擰到了,虎口有些痠麻。
而她臉上雖然迅速腫起了紅紫的掌印,剛才捱了打那一瞬間的慌張,已然不在。
“戚婉,你去叫保安。”她轉頭吩咐道,接著看向女人:“你是誰?是誰讓你來的?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我可以去法院告你的。”
一聽到要吃官司,那女人眼裡終於有了點懼色,可下一秒又挺起胸:“告啊,你去告啊!聽說你為了挾持法院,在網上發帖炒作,結果沒搞成。現在還想拿錢讓我們更改證詞?竟然有你們這種無恥的人!”
眼看著女人又要鬧起來,凌俐一陣頭疼。
她可以裝出嚴肅臉,力氣也夠大不怕對方的物理攻擊。然而對方仗著受害人家屬光環打了她一巴掌還胡攪蠻纏,她卻不能一巴掌打回去。
一旦還手,有理都變成無理,更不用說,案子還沒開庭,不能輕舉妄動。這案子波折已經夠多,再生出些是非來,得不償失。
好在,那女人沒鬧多久,保安就趕過來了,在一圈助理的圍觀下,架走了她。
一起回來的,還有面沉如水的祝錦川。
他先是垂眸看了看地上一地的鈔票,又看了一眼旁邊立著的、臉上有明顯五指印的凌俐。
“凌俐,”他說道,“能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嗎?”
她深吸一口氣,抬眸對上他的眼睛:“我怕我一個人解釋不清。只怕,需要把戚婉叫來,我們一起對質,才能搞清楚來龍去脈了。”
五分鐘後,和保安一起把那女人送下樓的戚婉回到所裡,和凌俐一起,站在祝錦川面前對質。
這時候,還多出一個不嫌事大的呂瀟瀟。
她被凌俐甩掉以後,掉頭去買了冰激凌上樓,結果一進門就遇上這樣的大戲。
呂瀟瀟咬著手裡夢龍的巧克力脆皮,之後撇撇嘴不以為然的表情:“祝頭,你自己的傻徒弟你還不清楚什麼心性嗎?反正自從某人來了所上就雞犬不寧的,誰是攪屎棍,誰是傻白甜,還不清楚嗎?”
祝錦川一言未發,只淡淡地看了呂瀟瀟一眼。
天不怕地不怕的女王大人馬上乖乖閉嘴。
呂瀟瀟不挑事了,戚婉倒是開始哭訴起來:“瀟瀟姐,為什麼你總是要針對我?瀟瀟姐,我真的什麼都沒做過啊!你相信我啊瀟瀟姐……”
本來準備安安靜靜裝回鵪鶉的呂瀟瀟,再也忍不住,蹙起眉頭很有幾分嫌棄:“誰讓你叫我姐的?你有資格嗎?麻煩叫我呂律師。還有,一邊哭一邊叫我,你哭喪嗎?”
“夠了!”祝錦川低聲吼了句。
本來她倆你一言我一語,一個聲音尖脆,一個又哭又鬧,這突然而來的男音,顯得很有穿透力。
兩人同時住了嘴,再不說話,只盯著祝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