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景文等人見到朱慈烺,急忙躬身行禮。
而劉昌等人雖也在行禮,但臉上卻皆露出輕視之色。
朱慈烺見狀,心中殺機更盛,卻又將之深埋,緩緩走到上首,穩穩地坐了下去。
劉昌見到朱慈烺的神情,心中微微一驚。
不過當他見到朱慈烺因氣憤而微微顫抖的衣袖時,卻以為對方是心中膽怯,暗笑過後,又朝張燦然使了一個眼色。
張燦然會意地點了點頭,躬身道:“殿下,現今申湛然喪師辱國,還請將之重處!”
朱慈烺雖對站燦然極為不滿,卻謹記朱元璋不可輕易顯露態度的囑咐,看向範景文道:“範大人,你對此事如何看?”
範景文聞言,躬身道:“殿下,老臣以為當前戰事雖有失利,卻非申大人之過,實在是......”
“範大人,你此言差矣,若非申湛然無能,又怎會接連大敗,要知先前平......安國公僅憑兩三萬兵馬,就打得孔有德等人潰不成軍。”
“現在鎮東侯更是......”
“咳咳......”
張燦然不待範景文把話說完,便高聲打斷了他。
只是當他慷慨陳述時,卻因見劉昌連連咳嗽,又有些詫異地停了下來。
朱慈烺見到劉昌的神情,便懷疑對方已知吳三桂戰敗之事。
只是此事十分機密,他也才剛剛得知,卻不知劉昌是如何知曉!
突然,他想到錦衣衛曾向他稟告,說劉昌與牛金星是同鄉之事,不由皺起了眉頭。
這時,一旁的左懋第開口道:“張大人,你此言不妥,要知安國公雖只有兩三萬人,卻多是鄭氏的精銳。”
“而鎮東侯手中更有關內第一的關寧鐵騎,較之申大人的屯田新兵,不知強了多少,二者豈可相提並論?”
張燦然聞言,一臉不滿地道:“申湛然手下的戰力或許不如關寧鐵騎,但他的兵馬比豪格多兩倍有餘......”
一旁的兵科給事中戴明說也附和道:“不錯,申湛然不僅兵馬遠勝於對方,而且還配備了黃尼麓研發的最新火器,威力遠勝從前......”
......
朱慈烺看著下方爭論的眾人,輕咳了一聲,想制止眾人。
沒想到張燦然等人根本沒有理會,反而越吵越兇。
朱慈烺見狀,心中怒氣更盛,恨不得立刻將張燦然等人拉下去重打五十廷杖。
只是他苦於出師無名,同時也覺得若他下場與張燦然等人爭論,有失身份,便強忍了下來,將目光投向了範景文。
範景文雖覺得張燦然等人有些胡攪蠻纏,奈何他也不知兵,並無把握說服對方。
不過他見到朱慈烺的目光後,猶豫了一會,仍開口勸說。
張燦然等人往日本也會賣範景文一些情面,但今日不知怎的,竟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而範景文礙於首輔的身份,不便如張燦然般胡言,加之他為人隨和,言語多有餘地,所以他開口後,不僅沒有勸住張燦然等人,反而增長了他們的囂張氣焰。
朱慈烺見局勢失控,心中更加惱怒。
他本想效法朱元璋,以御前失宜責罰張燦然等人,卻無意間見到劉昌露出得意的笑容。
就在他疑惑之時,突然聽到蔣德璟高聲喝道:“張大人,你口口聲聲說要將申湛然治罪,老夫倒想問問,將申湛然撤職後,是你張大人領兵嗎?”
“還是你戴大人統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