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日古德!」
細密的風沙洋洋灑灑地撞著帳篷,薄布在淅淅瀝瀝的響聲裡鼓盪。如同綿長的雨聲,令帳篷內瀰漫的濃厚馬奶香起了陣潮溼。
腥味裡含著淡淡的甜味,像是揉進沙裡,也含在嘴裡。
布日古德赤著上身躺在陰暗的狼皮毯上,身下的毛皮柔順酥滑,其中渾攪的酥油香縈繞在空氣中,為摸上去的觸感帶來一瀉千里的舒暢。
那粗糙的手指在荔枝般的嫩滑後背上勾勒畫圈,交河一聲輕輕地「嗯。」
他趴在布日古德的胸膛上,像只乖順的貓兒閉著眼
。
布日古德聽著他如同嬰兒般小口小口地呼吸聲,緊閉的眼皮垂著長長的睫毛,這股寧靜的感覺令布日古德從張狂裡轉為少有的溺愛。
「從腳印來看,這支大軍足有數萬人。」布日古德聲音輕緩,大手則摩挲著交河的背,「你聽到了嗎?」
交河側過臉,他喜歡布日古德充實的肌肉,那股安全感像是寬闊的天,包容的世界裡只有他一個人。
「中庭的武士都死在了迴音谷,不需要多少兵力就能打下來。」交河玩弄著布日古德的手指,像個淘氣的熊孩子,「我們不一定能追上這幫迦拿人。」
布日古德突然抓住他的手,強有力的五指扣著,將人輕而易舉地拖到自己的肩頭。
交河被這突如其來的野蠻給驚醒,他語調嘆息般的呢喃:「做什麼?」
布日古德輕佻地笑,他咬牙切齒地反問:「你做什麼?」
交河微微偏頭,臉頰浮著徹夜不消的紅,他小聲地又問:「你想做什麼?」
呼地一聲,布日古德像是陡然颳起的大風,一把將人抱住,攬進了懷裡。
「挑逗我?」他用鼻尖輕輕地刮擦交河的下巴,「好玩嗎?」
交河口中呼著熱息,背上則滲出了薄汗,他垂著眸飽含魅惑地說:「你是大漠最強大的武士,我怎麼敢在你面前耍花招。」
布日古德微微仰頭,兇悍的眸子似是尋到弱點的野狼,他慢慢地追索,薄唇吻到了交河的下巴,隨即低聲說:「事後諸葛亮,你比鄭國人還狡詐。」
那股奇異的酥麻和癢意令交河喘息,他禁不住撥出一口熱氣,身子緊跟著打起寒顫。
「那還不是落在你手裡?」交河的眼神顯露出迷離,像是迷霧勾引著獵物靠近,「你……不喜歡?」
這一字一句的挑逗令布日古德微微後仰身子,旋即伸著脖子狠狠吻上了交河的唇!
他的牙齒扯著交河的嘴角,呼吸裡滿是野性的呻吟,大手環抱著對方,胸膛抵靠著胸膛,忘情的相擁纏綿在一起。那舌尖探出唇,垂掛的拉絲晶瑩剔透,扯出的都是深藏的私慾。
可還有呼之欲出的愛。
布日古德松唇卻沒松齒,他廝磨著交河的唇含糊不清地說:「你勾引的越深,我就追的越狠。」
交河垂眸望著,他的腰被託舉著撐高,此刻居高臨下有種飄在雲霧裡的幻覺。
那頭忽然落下來。
紅潤的唇輕輕地觸碰,如同雨點落在飛簷,拍打的雨聲卻墜在布日古德的眸裡。
「你追的這般過癮。」交河一點一點的觸碰,隨之望著布日古德,「我逃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