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長指在劍身上一彈。
錚!
清脆的劍鳴聲悠長,黑羽望著長劍好奇地問。
「憑它如何?」
一道烏光從大漠右庭的天空掠過,千里在疾馳裡陡然停下腳步。
他一手一個夾著海噬和洞天傾倒在沙丘上,隨即喘著粗氣,雙眼窺視著上方。
「是黑羽。」千里警惕地望著被划向兩側的白雲,「看來主子的計劃成功了。」
洞天摸著被勒紅的脖子,旋即拍了拍海噬。
海噬心領神會的掏出水囊遞過去,然後拍了拍混圓的肚子,
問:「還有多遠?」
千里目光平視著前方說:「我們已經到了,大陣就在前方。」
洞天喝水的手一頓,他訕訕地放下,隨即看向海噬。
這幅沉默的表情海噬看了好久,以前他總覺得這個半天嘣不出一個字的男人很惹人厭煩。
無趣、冷漠,連笑都不會笑。可從他認識洞天到現在為止到底有多少年,他自己也說不清。
而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不適合說狠話。
「事先宣告啊,我以前就不怎麼喜歡你。」海噬莫名的話令千里回過頭,「半天打不出一個屁來,跟塊石頭似的。」
洞天神情愣了愣,隨即說:「其實你話挺多的,跟我呆一塊是自討苦吃。」
「你以為我樂意啊。」海噬起身拍了拍屁股,抖下沙粒,「要不是主子的命令,跟誰搭夥也不跟你搭。」
千里納悶地看著海噬,扯著嘴角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耍性子?」
海噬朝沙丘上爬了些距離,望著遠處大漠右庭的方向,在飄蕩無處落的清風裡,看到了那屈服在大陣一角的朱雀。
火紅的羽翼蓋著周身,朱雀已經不再啼鳴,那漆黑密佈詭異氣息的鎖鏈捆綁著它,而它的雙眸則絕望的緊閉著。
「他這一去就回不來了。」海噬眼裡流露出不捨,「總得讓我把憋了幾百年的話給一次說個乾淨吧?」
千里挪了幾步湊到洞天跟前,他猶豫地撓著耳鬢,說:「白衣奪回肉身那日我還在塞外,沒機會跟他碰最後一面。現下你還在,我能說的也就是你這一去別怕寂寞,兄弟們隨後就到。」
洞天淡漠的注視著千里,隨後他沉默地點了下頭。
海噬注視了很久才轉回來,他突然說:「你可想清楚了,你這一去就有可能永遠被困在大陣裡,計劃歸計劃,總有失誤的時候。」
千里轉過去神情不悅地說:「不是當初都商量好了嗎?主子安排的計劃從沒出過錯。」Z.br>
「是沒出錯,可就怕萬一呀。」海噬走下沙丘,「這是拿我們四個人的命去賭那一次機會,千里。」他激動地豎起食指,「可就一次呀!」
千里拍開他的手,不耐煩地說:「哪那麼多話,當初拍板子時你也在,這時候反悔,早幹嘛去了?」